没有,但听说过他名字的大有人在。尤其商辞回来这两日,关于他的传说已经人尽皆知。据说,商辞是山长开山教学以来,唯一一个特别用心培养过的学生。商辞出身不好,但聪明好学,还十分刻苦,就连那位威压重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师母靖安长公主,都常常将他叫到后山,给他送衣裳食物。而商辞之所以能得此青睐,最重要也最隐秘的原因,是李岁安看上了他。这也侧面的解释了山长和长公主为何独独对商辞不同。后来,商辞忽然离山,北山说法是丁忧返乡,守孝结束后直接留在地方任官。可若商辞真的对李岁安有什么,长公主和山长岂会放他走?过往的八卦,在大家心里留下了悬念,时至今日,谁也不敢多说,毕竟李岁安已嫁人了,嫁的还是朝廷新秀谢家大郎君。不过,这并不妨碍商辞在师弟们心中的榜样形象。能让山长和靖安长公主同时入眼的青年,该是多么优秀的人呀!北山门生对商辞的态度,自然也被安静旁观的谢原收入眼中。他似乎明白了商辞为何请他一起过来,了然的扯了扯嘴角。若两边学生切磋,商辞自然是站北山这头的。谢佑作为国子监生之一,又是谢家郎君,无形之中,就显得谢原更亲近国子监一派。商辞是北山出走多年的师兄,他是北山新晋的女婿,能代表北山的,是他商辞。“来了。”李耀一眼扫过,只见谢原未见岁安,随手一指,“坐吧。”因今日学中有客,教舍里也增设了许多座位,谢原进来时就见岳父和父亲正在低声聊着什么,五叔和六叔却不见踪影。谢世知相当投入认真,眉眼间泛着罕见的光彩,都没看到谢原来了。谢原觉得新鲜,便没有打扰,冲岳父搭手一拜,走到谢世知身旁的空位坐下。商辞行至李耀面前作拜,李耀点了点头,商辞亦退至李耀旁边坐下。林博士见人来的差不多,主动道:“下官早闻驸马爷乃不世之材,门下弟子辈出,皆为能人,然国子监亦为国学首院,亦曾出将相之才,今朝两方共济一堂,是个难得切磋学习的机会,还请驸马也不吝赐教。”李耀闻言,竟摇头笑了两声:“林博士言重了,学海无涯,本就没有绝对的高低之分,是从北山也好,考入国院也罢,各有追求,各有优劣,并没有比较的意义。”林博士听出李耀的意思,连忙降低了自己话中的比斗味道:“驸马说的极是,两者皆为国培养人才,这些孩子们,日后也都是要同朝为官,报效朝廷的栋梁之材,那今日,便随性的交流切磋一番,驸马意下如何?”李耀笑了笑:“既然是切磋交流,随性自由,倒也不必我来赐教什么,只管叫这些孩子们自己切磋便是。”林博士:“阿这……”您都不主持一下的吗?就硬切?商辞起身,对李耀一拜:“若恩师与诸位不弃,不妨由学生来稍作主持,浅出几题,以免乱序。”此话一出,国子监方有了些小小的骚动。谢原轻轻抬眼,但见谢佑老神在在淡定自若,并未与旁边的人絮絮低语,他扯了扯唇,心想,可以,有点长进。“这不公平!”张骁就坐在谢佑身边,他声音很低很沉,但谢佑听到了,侧首瞄了他一眼。张骁见谢佑这般淡定,不免皱眉。这人怎么连一点国院荣誉感都没有?他们是率性堂的优秀学生,是国子监顶尖尖的苗子,若在这里输给北山学生,传出去只会让国子监生乃至率性堂学生的身价一落千丈。刚才他们都听到北山的学生喊那个商辞师兄了,若由商辞来主持,难保不会出些偏向北山的题目。张骁不喜欢走后门的人,但事关集体荣誉,他忍痛和自己的原则短暂的分别了一下。“你兄长既是北山女婿,又是你谢家大郎,在长安城更是颇具名气,为何不让他主持?”谢佑默不作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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