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和六点,单棋一个出不了盘,一个打不了马,双行更不划算。岁安快活的握拳,叫你嚣张,这是现世报!她想掷出个更厉害的点数叫他羞愧,这次的前摇便格外长。丢出——两个一。岁安:……谢原飞快抿住唇,借扶额的动作低头,顺利在岁安眼神杀来时格挡开。差不多了,速战速决。管理好表情,谢原重新抬头,清清嗓子,肃然道:“该我了?”岁安深吸一口气,借由吐气的力气才发出一声:“嗯。”谢原已快要忍不住,抬手将袖子往上一抽,露出结实的小臂。掷出,现数,一棋顺利出盘,一棋擦过她的棋,进入安全区。决战时刻到了!岁安抓起骰子就掷,结果又很早糟糕。一颗棋都出不去,只能选择同时移动两颗棋子,先靠近终点再说。其实输赢已经很明显了,谢原再掷一次,第二颗棋也能出盘。他看得出岁安今日十分暴躁,但即便如此,她也并未耍赖喊停,只是紧紧盯着棋盘,凶凶的催促:“继续!”谢原笑了一声:“那就,结束了。”他轻巧一掷,点数正正好,出盘,获胜。虽然早已猜到结果,但亲眼见到败局,岁安还是忍不住肩膀一沉,整个人松垮下来。谢原单手托腮,微微偏头看着对面的小妻子:“我赢了。”岁安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嗯。”谢原摸着下巴:“怎么罚好呢……”下一刻,谢原单手撑着茶案,翻身一跃,眨眼间已落在岁安面前,拦腰一勾就将人抄底横抱,起身走向里间,绕过屏风,放到床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谢原让她仰躺在床,俯身压下来,控着她手脚不许动,下巴轻轻往床外抬了一下:“你把我枕头丢了是什么意思?要我睡地上不成?”岁安进来时已看到那个掉在地上的枕头,这才想起上午出气时忘了将它捡起来,这会儿想捡也晚了。这个姿势,岁安等于无处可逃,连眼神都躲的艰难。片刻后,谢原感到岁安的身体慢慢放松,别开的目光也转向他。“你还愁找不到睡的地方吗。”谢原追问:“那你就把我枕头扔了?”岁安忍无可忍,声音大了许多:“它空着没人睡,摆在这里也占位置,看着就讨厌!”谢原笑了一声,俯身用鼻尖蹭蹭她:“你是气这个枕头,还是气这个枕头的主人啊?”岁安气鼓鼓的盯着他。谢原认输了:“生气了?因为我昨夜让你一个人回来?”因为离得近,谢原看到岁安的眼神里一下子聚拢了好些委屈。答对了。看她的样子该有话说,谢原保持这个姿势,耐心的等着。不久,也就默数三下的功夫,她便开口了。“难道不是吗?我已许久没回北山,你带我一起又怎么了?”谢原挑了一下眉,故意道,“就只是想家了?”岁安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谢原移动脑袋,目光追着跟着她左右动:“不是想我?”岁安被这直白到不要脸的发问激得一笑,又立马意识到自己泄了气势,努力把脸绷回来,然目光一转,面前的青年眉目含笑,神情里是无尽的温柔与包容,她忽然就觉得,再绷着实在无趣。也并没有犹豫太久,岁安抽出两条手臂,往他脖子上一圈,挂住。随着动作落成,两人间的氛围也转了向,开始变化。“想了。”谢原用目光描摹着这个他想了一夜的人,声音低沉:“想着想着,想生气了?”岁安抿着唇,很诚恳的点了一下头。“就因为没带你一起?”岁安转眼不看他,小声嘀咕:“也不全是因为这样。”“那是怎样?”岁安盯住他,手臂往下一沉,便将他勾得更近。
两人挨得极尽,低声细语,皆是情语呢喃。“你随意一安排,我便一夜没睡好。母亲说,你从前也曾因公务忙碌夜宿在外,这事对你来说,兴许根本不值一提,昨夜在北山,一个人也睡得十分香甜吧。”所以,不止因为这番安排不高兴,也因设想的情形而生出的心理落差。他可以随意和她分开,她却生了牵挂。这不公平。谢原哭笑不得,抱着她猛一摇晃。“谢夫人,你讲讲道理,你蹲在床头看到我睡的香了?嗯?”“好,就当我没良心将你撇开了,有什么事冲我来,丢我枕头算怎么回事?你想过后果没有?”这话的意思是要追究咯?岁安脖子一梗:“就丢,你也要将我丢出去不成?”谢原:“我丢你做什么?我今夜没了枕头,你便是我的枕头。”说着作势要把她揉巴揉巴当枕头。岁安最受不了他一双手在身上游走,像条待宰活鱼般反抗:“我今日不舒服!你别闹我!”谢原忽然倾首下来,埋进她颈窝,灼热的气息燎的岁安从耳畔到肩头都一阵酥麻。岁安忍不住缩脖子,忽闻一声低沉呢喃。“我早后悔了。”岁安一愣,眨眨眼,不自觉的安静下来。谢原如愿将人抱进怀里,埋着脸,连声音都染了舒适的倦意:“后悔没带你一起上北山,见见岳父岳母,夜里也不至于怀中空落,辗转反侧。”谢原盲摸上她的下巴,轻轻捏住晃了晃:“给你个机会出气,就说谢家大郎,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夜里不抱着夫人就睡不着,夫人不在,也得抱着她的枕头。以为她也想我了,今日忙完手里的事就早早回府,结果枕头都被扔出来了。去,去跟旁人说,让他被笑死算了。”他生无可恋的语气,逗得岁安噗嗤一笑。谢原亲了亲她颈窝,哑声道:“开心了?”岁安盯着帐顶思考了一会儿,忽然下了一个决定。她拍了拍谢原的肩膀:“你起来一下。”谢原没动。岁安:“我有话和你说。”她语气有些严肃,谢原这才起来,翻身侧卧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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