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乖巧,有肯定也说没有,你却是要与我说个实话的。”谢原失笑,当然没有!于是耐着性子解释,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不可能与岁岁有矛盾争执。得了两边的话,孙氏一颗心完全落下,“回来了就去陪陪她吧,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是丈夫,要多体贴些。”谢原也很想见到岁安,话别母亲便回了院子。青年身高腿长,跨过拱形小桥,路过花圃边的黄土小坟包,途径没有灵魂径直晃荡的秋千,来到卧室推门而入。一进门,整齐端正立在外间的三人同时看过来,仿佛盼来了救星。谢原顿住,气氛好像有些古怪,清了清嗓:“我回来了。”他并未看到,原本歪在斜榻上看书的岁安听到声音时,嗖的一下坐了起来,本能反应漾起笑容,可谢原话音未落,那笑容忽落,只剩一张沉沉的小脸。谢原察觉古怪,又默默按下,根据三人的站位,探头看向里间靠窗的斜榻边。斜榻上隆起一个小被团,岁安似乎在睡觉,且背对着这头,身上的被褥裹得紧紧的,连头都蒙住了。谢原拧眉:“这么热的天,怎么这么盖。”说着就要走过去。刚迈出一步,被阿松拦住了。见识到岁安一日的反常,她们此刻只希望谢原能顺利解决问题,自然要先给予一些提示,让他有个心理准备。阿松声音很低:“郎君,夫人来月事了。”作为一个有前科的在案犯人,阿松的话令谢原的眼神微微沉了一下。阿松一个激灵,补了句:“这次是真的。”谢原看向另外两根,朔月和玉藻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按理说,提示都到这里了——大夏天的,谁这么睡觉啊,分明是来了月事心里燥不高兴在做姿态呀,赶紧哄!可谁也没想到,谢原在证实此事后,盯着斜榻上的被团儿看了会儿,竟道:“让她睡吧。”三人目瞪口呆。谢原却看了眼紧挨着斜榻的窗户,想着有风进来,说:“把窗户合上,再加床毯子。”话音刚落,被团倏地坐了起来,薄被被掀开,露出了里面的人。岁安发髻歪了,碎发混着汗水贴在额前,慢慢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谢原。谢原:“吵到你了?”朔月、玉藻、阿松:……岁安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头,伸手拨了拨额前的湿发,抚了抚睡歪的发髻,回过头时,已换上如常的甜美微笑:“没有。”谢原眼中,岁安发髻微垂,青丝贴额,自带妩媚。想拉她到屏风后换衣裳,又想到她今日真的来了月事,谢原便自己走去屏风后换衣裳。岁安坐了起来,朔月等人分明看到,她紧紧拽着薄被,甜美微笑后,唇都快抿成一条线了。谢原换完衣裳出来,“今日没有出门……”话没说完便歇了声。岁安趴了回去,软趴趴没有一丝力气的模样,身上什么都没盖。谢原皱了皱眉,走到榻前蹲下,刚好与岁安视线平齐。“怎么了?很难受?”说着伸手拉过被子要替她盖上。才拉动一寸,被岁安格开。她抬起眼皮,小声道:“热。”谢原记着女子来月事的种种禁忌,好言相劝:“会着凉。”岁安眼珠一瞪,声调拔高:“热!!”至此,谢原终于感觉到她情绪外泄的暴躁。但可以理解,又有些感慨,六叔竟靠谱了一回。月事竟真是这么磨人的东西。谢原轻松包容,温声笑道:“那我躺上来,抱抱你好不好?”从昨夜就想抱她了。她应当也想,才会叫府里人传话。万万没想到,岁安直接别开目光,沉声拒绝:“不要!”谢原一怔,又道:“那你想吃些什么?”“不吃!”似乎,是不大妙。
谢原并非没耐心,而是头回遇到这种事,怕处理不好,越发惹她烦躁。他打算让厨房给她弄个月事能吃的食物,便说:“那我不打扰你……”“我想玩双陆。”岁安忽然开口,别开的目光又看回来,连语气都恢复了往日的娇俏:“元一,陪我玩。”这有什么难的,只是……“你不是不舒服?”刚缓和的语气又一沉:“没有!”谢原舔了舔唇,“那……玩吧。”岁安一声令下,朔月迅速在茶案上支起了台面,两人先后入座。然后,谢原眼看着朔月和阿松用软垫给岁安周围塞了一圈,把她的腰身护的稳稳当当,又摆枣汤糖水,他想说实在不舒服就不玩了,岁安却已讲起了规则。她竟直接挪用了谢原上次在沁园规定的那套,各自只取两枚,但不用像上次那般赋诗,速战速决,输的人要接受惩罚。须知谢原每次玩这个,那都是冲着一定要搞谁的目的而去的。谢原主动认怂:“你何不直接罚我?”岁安拧眉,软绵绵的反驳:“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人吗!?我为何要无故罚你?你到底玩不玩嘛?”谢原心思被她嚷的九曲十八弯,弯弯道道里全淌着蜜水,哪里能说不。其实上次见识到她的技艺,他便惊喜又意外,早想着与她好好较量一番,又思及她身上不方便,今日肯定都闷在房里,无聊坏了,便正了正坐姿,爽快道:“玩吧。”“不许让我,不许放水,不许不认真!”谢原笑:“那我若赢了你,也罚你?”一抬眼,他的目光撞上岁安格外甜美的笑容。“当然。”谢原勾唇:“好,你说的。”是!我!说!的!两枚棋的双陆讲究一个速战速决, 因越过彼此的棋子后便无法再相互打马,所以无论前期相互打马多少次,决出胜负的关键在于两方的棋子交错之后, 谁能先出盘。和上次一样, 岁安出手便气势汹汹要打他的马,谢原悄悄抬眼, 只见她全神贯注在棋盘上,不知是不是那一圈软垫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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