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凝眸:“是啊,周兄何出此言?若是不能说出个道理,可是冲撞县主的罪过。”周玄逸面相并不和善,即便笑着也让人觉得冷傲:“县主还记得自己最后一轮掷出的是几点吗?”魏楚环抿了抿唇,这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段炎开口:“是一点和六点。”周玄逸:“那之前每一轮呢?”他的话引得众人都开始跟着回忆复盘。如果说初云县主的点数,从后往前数,应该是一六、六六、六六、一六、六六、六六、一六、一六,只有第一局时,她假意谦让,掷出个一、二。魏楚环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沉下来。其他人也缓过神来,原来如此啊。周玄逸:“摇骰之技,其实讲究手感。县主刚刚上场,手感还没有受到影响,自然可以随心所欲,所以您掷出一、二点。但后面,您的心态就变了。”“一来,您被谢夫人出手即打马的气势影响,一心也想反打回来,便会更多的选择可以打马的点数来掷;二来,您想利用优势牵制谢夫人,所以不断掷出双六,自以为是在逗弄谢夫人,逼得她也同你一样必须双六,殊不知,县主的手感早已在一遍遍重复施展中打破了平衡。”原本众人只是略有会意,但经过周玄逸这么抽丝剥茧一分析,就更明确了。回想一下,刚才整局真的都是频繁双六,相互打马。而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容易让看客麻木,让当局者人上头。“不对啊,”胡洪提出质疑:“谢夫人的点数也很雷同啊。”对比一下,岁安掷出的点数,除了最后一局的双五,和第一局的五、六,其余全是双六。要说破坏手感,她难道不是一样?可最后关头,她还是掷出了双五。事实上,胡洪一问出这话就后悔了。因为周玄逸笑了一声,悠悠道:“所以才说,高下立现啊。”魏楚环自以为钳制岁安,实则被对方影响了心态,坏了手感,而她自以为钳制着的对象,从头到尾都稳得要命。什么手感破坏,那都是对实力不济者的评价。高手没有手感,只有任性。现在来看,抢先手时岁安掷出两个一,其用意就值得深思。像是故意选了后手,看穿了魏楚环所有的动机轨迹一般。卢芜薇无语的看了胡洪一眼——你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胡洪有些慌张,他不想得罪初云县主,然后,他选了另一个话题:“说起来,方才对句时又有什么玄妙?你们为何那种表情?”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