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也是想要磋磨她的意志。但这和他们把她捉弄到外人面前丢丑是两回事!得知此事时,她想的是自己的顽皮会不会影响到父母的行事,可结果呢!?她有种被轻视的羞耻感。“你们……”岁安眼眶微微发红。李耀神色一动,眉头更紧:“不准哭,多大的事!”“你们太离谱啦!”温软的小姑娘,生气也翻不起风浪,跺跺脚就跑了。女儿跑了,李耀这文章是半个字都看不进去了。他叹了口气,吹了书房的灯,去靖安长公主跟前说这事。靖安长公主年近四十,保养的如三十出头,风情犹盛。她倚在斜榻上做指甲,手指细长,指尖裹着染具,闻言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语气与李耀如出一辙:“多大的事,就算是假的,谢升贤还敢声张不成?本宫就是赏个破锅烂盆,他也得谢恩,更何况是本宫亲女儿的墨宝?”又看一眼李耀,直接扣锅:“还不都是你!小的时候护着藏着,如今老大不小,推都推不出去,长安城哪家女儿似她这般小儿心性经不得事的?等我们老了,没了,她还一个人扎在这北山上养老?那时候又能哭给谁看?”吵是吵不过的。李耀偃旗息鼓,叹着气坐下,靖安长公主顺势把做好的那只手伸过去,李耀轻轻握住,当起人形手托。“是啊,老大不小了,有些事,该考虑了。”靖安长公主眼神轻动,没有接话,转而对侍女道:“这个浅了点。”另一边,岁安已行至山门口,眼中那点气出来的水花早就被清冷的山风风干,只剩鼻头微微的红也隐在夜色中。侍女朔月捧着装有真迹的盒子,随岁安上了马车,一路顺山道而下。……谢原回到院子里,刚换了衣裳,谢母孙氏就来了。知他不喜铺张,孙氏只在他院中夜景最好的位置摆了小宴,届时友人来到,随意说话饮酒,都是雅趣。谢原同母亲道了句“辛苦”,孙氏见他穿的随意,眉头皱起来:“往日就罢了,今日你给我好好收拾收拾。”说着就把人往房里推。谢原轻松闪避,“来的都是认识多年的知交,隆重装扮倒显客气,寻常便好。”孙氏可不这么想,她甩了甩袖摆,垂眼理着,故作不经意道:“那知交里头,不也分个远近亲疏,男女老幼的?”话铺到这,孙氏再进一步,拉过儿子的胳膊:“那个卢家二娘,卢芜薇,你们关系不是很好么?你莫要仗着自己长得好就不修边幅,这是礼数,是态度!”谢原退开一步,无奈竖手,示意母亲莫要再胡思乱想:“我与卢娘子只是寻常好友,她也是跟着他兄长与我们玩到一块的,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您别乱点鸳鸯谱。”孙氏没好气道:“你真当为娘的老眼昏花了?四年前的上元节,是谁假借群游之名,中途却单独与那卢娘子游湖赏灯的?”谢原一愣,不妨母亲将这种陈年旧事也抖出来。他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只能是六叔出卖了他。谢原神色一正,认真解释:“就算有,那也是陈年旧事,早没影儿了。”孙氏原本只是听说,并非眼见为实,见儿子这么回应,她眼珠一瞪:“那是真的?你们真的曾经……”“母亲。”谢原加重语气:“不合适,也不可能,这话你别再说了。”不说是不可能的。谢原都二十一了,但凡殷勤些的,子嗣都有了。偏偏他这根筋好像一直没抻开,好不容易瞄见苗头,竟早就被他自己掐了。孙氏沉下气:“你都多大了,这事再不cao办,再往后你就该cao办为娘的后事了!”谢原失笑:“这话儿不当听,母亲是要长命百岁的。”孙氏不吃这套,继续套问:“那你说说,你到底要什么样儿的。”谢原见招拆招:“我要什么样儿的有什么重要,新妇进门,还不是要您教导?自然是要选个您喜欢的。”否则他还有安宁日子吗?孙氏不爱听这话,好似她是什么不讲理的恶婆母似的,“少来这套,就算没有人选,你心里头好歹有个大致的样子,你同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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