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当初与梁王真心相与,他真能掌控织云岛吗?
一连串没有答桉的问题困扰着他,但是始终都是旧时恩怨了,如今的他回来抢夺世子之位,虽然顶着他人之名,也仍旧是风光璀璨的忠勇侯府世子。
该后悔吗?不!眼下的他只能走下去,不管有多艰难他都想为长姐留下一片遮风蔽雨的瓦片。
长姐还等着宫中等着他啊!
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躺在屋檐享受月色的裴谚,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旋即翻了个身,双手交握趴在屋脊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颜娧。
“妳就这么放过他吗?”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点踏垛也跟着跃上屋檐,拿起备在一旁的郁离醉,张口就是一顿畅快,“谁说我放过他了?”
裴谚:……
起身看向走远的男人,纳闷问道:“可是他走了。”
“嗯!我看到了。”
久违的郁离醉啊!颜娧根本不想管谁走了,隻想好好品尝这许久不能开怀畅饮的东西,为了照顾两个小娃儿,她被禁了多久的酒?终于可以解瘾啦!
看着李泽失魂落魄的步伐,她直觉不简单,在边陲小镇上第一次对杨翎使用秘术时似乎没那么顺利,李泽的反应太过直接也太过平静?
是了!
他的失魂落魄是真,伤心也是真,对宫里的那位长姐有这般深沉的亲缘?
实话说,她不太相信。
这些年沉浸在从可能有到失去的氛围里,蹉跎了数年后,连如同母亲般照顾他成长的祖母也能背弃,这样的人当真会因为心有愧疚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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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着她沉思的肃穆神情,裴谚也凑上前再次看着那个走得颠颠簸簸的男子,不懂得为何要特地手下留情。
耗费心思地将李焕智送回忠勇侯府,还以为会无声无息地把李泽给处理了,谁曾想居然还花时间去找来缠魂鱼线来搞这些事,难道为人母让她心慈手软了?
颜娧晃晃手中的酒瓶,不解地反问:“什么然后?”
“为何留下他的命?”裴谚英挺的剑眉都拧成了川字也没想透,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萎靡的身影,呲声连连地问道,“知道妳喜欢年纪大的,可是不知道年纪那么大的妳也喜欢啊……”
“你说的都是什么浑话?”颜娧没好气地睨了裴谚一眼,“还有用处当然得留下,手下得太干脆相家那儿好交代吗?”
相家此行还是帮了不少忙,光是拖住两王的海上追兵传讯的速度,就为她返家的路途增添了不少时间,不管怎么说,李泽毕竟是相老夫人带大的,即便出卖了织云岛的消息给两王,她老人家也没舍得灭了口。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亲自动手?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天作孽犹可为之事,着实轮不到我来出头。”颜娧提气运息远望着已不见人影的男人,那失魂落魄的步伐倒也增添了几分真切。
“妳这坏习惯,说话老爱说爱一半的,自作孽不可活,有那么懒得说?”裴谚盘腿坐直了身子抱怨。
“我家孩子还小,这种造口业的话,我不说。”无视面色铁青的裴谚,她起身轻点屋檐追上李泽,始终远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好容易追上人的裴谚,气急败坏地控诉道:“妳方才也没少造口业啊!”
颜娧偏头,莫名其妙地瞟了眼身旁的男人,“我说的都是事实!哪句话不是情真意切地据实以告?”
“妳跟踪跟得那么紧,总不是看上他什么吧?”裴谚嘴角抽了抽,好吧!反正他本就没打算能讲赢她。
颜娧停下脚步,以手背摸了把裴谚冰冷的额际,“没病啊!说的都是什么杂七杂八的?”
“我答应承兄好好看着妳的,要是让他知道妳追着其他男人跑”
“闭嘴!”颜娧受不了地直接捂了那张烦人的嘴,耐着脾气质问道,“我看着像色令智昏的蠢蛋?”
裴谚被这么怀疑,更是不依不饶地抗议证实道:“像啊!不然妳当初怎么被凤鸾令给绑上的?”
颜娧:……
原来终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看着像什么男人都能入眼的?”颜娧决定换个问法。
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颜娧,又赶紧收回目光,低柔的嗓子慎重说道:“承兄说了,能抛夫弃子的都要格外上心。”
颜娧:……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是她情愿的吗?
她可是被帝后的銮驾打包带回雍城的,怎就成了她抛夫弃子?
“你说这话,良心都不疼的吗?”
裴谚呆呆地看着她,什么时候看她这么慎重的问话了?害得他真摸了摸胸膛, 那个可能安放了良心的地方……
“不疼。”
这么果断俐落地回答,气得颜娧频频点头。
真是好样的!挑衅意味十足地轻拍了男人俊俏的脸庞,呵呵笑道:“都说双生子女的命运多数相去不远是吧?等会我不回宫了,带颜姒一起抛夫弃子啊!”
“欸——”裴谚听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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