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的力道终究慢慢缓了下来。抱着她从桶中起身,取过架上搭着的巾帕替她擦拭。
擦拭时也是粗暴得似要将她浑身的肌肤擦破一般。薛稚脸上水珠淋漓,直至此时,才终于气若游丝地回答:“哥哥以为他和哥哥一样吗?他爱我,尊重我,他让我感觉到比和哥哥在一起时十倍的快乐……”
桓羡动作微滞,冷哼一声:“小别几日,栀栀的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争气,嘴倒变得挺硬。”
她今日情动得厉害,他本是满意的。随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方才的情动是为了什么,脸又沉了下来,将人扔上了榻。
意识到接下来的事,薛稚双眸倦开,一动不动,只眼窝不断地淌出绝望的泪水。
“哭什么。”
他将那碍眼的珠泪颗颗拭去,揉着她脸喂进丹唇中,腕上系着的赤绳丝线由此轻拍少女的脸,冷峻至极的眉眼竟也在烛光的氤氲中染上几分虚假的温和。
“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你又和他跑什么呢?”
没有回应,她垂着纤长的眼睫,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同那如玉锁骨上上醒目的齿痕一同尖锐地刺痛他。
桓羡有些不悦,却抑下了不曾发作:“这次是他引诱了你,你年纪小,一时为人所骗也是情理之中的,哥哥不怪你。和哥哥回去,你逃走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
“回去做什么。”她终于有了反应,转过眼来漠然睨着他,“又做你的金丝雀吗?你已经有了妻子,为什么又不放过我啊?”
这一声悲愤至极,竟带着些许窒闷的凄厉。目光对上,他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眸,放平了她:
“何令菀不是我的妻子,我没有和她拜堂。就算全天下都这般认为,那也与我无关。”
“至于你问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这是你的命啊。是你自己说过的,要与我永远在一起,又怎可食言。”
自欺欺人。
薛稚只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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