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大喜,“那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还好月初去了普陀寺。”郑氏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大喜的事,咱们一家人合该好好聚一聚。”两个儿子升职,都出息,郑氏哪儿能不高兴。顾见海虽是庶子,那自小也是她教导的,要一碗水端平,那就一同庆贺。其实顾见水也该庆贺一番,但他做的事太不着调,一看见他郑氏就想起那个月娘,一想起月娘就想起吴小娘,心里能高兴得起来吗。陆锦瑶:“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到,那明儿聚一聚吧,上头下了调令,工部尚书奉旨去滇南治水,四爷同去,大后天出发。”郑氏看着陆锦瑶,笑容僵在脸上,“什么,你再说一遍……”陆锦瑶挑着要紧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道:“圣上这是看重四爷。”郑氏捂住胸口,为人父母,不仅希望孩子能为国效力,更希望子孙可以承欢膝下。顾见山去西北是不可为而为之,她一共生了三个孩子,难道只能留一个在身边。陆锦瑶道:“四爷去滇南,媳妇留在家中照顾您和公爹。等滇南那边好了,四爷就回来了。”陆锦瑶为顾见舟离开做了很多思想建设,没想到的是,最接受不了的竟然是郑氏。郑氏又病了。来势汹汹。陆锦瑶回宴几堂不过一个时辰,南香就来传话,说夫人烧了起来,昏在床上人事不知。府医看过,说是急火攻心郁结于心,至于哪来的火,他也说不上来。各院的大娘子都来了正院,屋外围着一群人。韩氏质问陆锦瑶:“你都和母亲说了什么,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病了。”陆锦瑶道:“四爷要去滇南治水,说完这事母亲便让我回去,然后南香就过来了。”韩氏不解道:“四弟在翰林院,怎么能去治水。”治水一向是工部管,顾见舟一个翰林修撰,不去编书,治什么水!出了这等事,陆锦瑶更不能瞒着了,“四爷被调去了工部。”韩氏也差点急火攻心,她张张嘴,指着贴身丫鬟思瑕道:“再去外面请个大夫,怎么就急火攻心了,这父亲回来了我怎么交代。”陆锦瑶:“已经请了大夫了。”她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为何突然就急火攻心了,但韩氏说的不错,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病了,永宁侯回来的确无法交代。就是顾见舟那边,她也没法交代。这当口病了,就是他们宴几堂的过错。后日顾见舟还要去滇南,陆锦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韩氏:“现在也不是归责的时候,多请几个大夫。让小厮给父亲那边传个话,这事闹的……你先回去,别在这边过了病气。”若是陆锦瑶再出什么事,那还成她这个当嫂子的不是了。陆锦瑶没动,云氏小声劝道:“你有身孕,当以孩子为重,母亲这边有我们呢。”陆锦瑶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让姜棠过来,母亲一病,怕是胃口不好,姜棠在这边我好放心些。”云氏安抚地拍了拍陆锦瑶的胳膊,“一有什么消息,我就让人往宴几堂传话。”事发突然,若不是郑氏是上一届的宅斗高手,姜棠甚至怀疑有人暗自下药。姜棠赶忙去了正院,丫鬟们都忧心忡忡。李大娘和孙大娘跟着姜棠清点了小厨房剩的东西,“开春的时候就是这么病的,突然就病倒了,用不下饭,人瘦了一大圈。”她们两个也急,在小厨房干活,管的就是主子们的吃食。吃不下饭就是她们的过错。说起来也是有钱闲的,夫人整日什么都不干,不吹风不淋雨,好端端坐着都能生病。看她们,什么活都干,反而好好的,没病没灾的。但这话俩人只敢心里想想,私下说说,对着姜棠都不敢说,更不敢把心里想的显现在脸上。姜棠道:“病着的人嘴里苦,就煮点白粥吧,弄两个咸鸭蛋,再来一叠干虾皮,别的就不必弄了。炖点热汤,蒸点馒头,夫人不吃饭,侯爷回来还是要用的。”都说是因为陆锦瑶去了正院,和郑氏说顾见舟要走了,这才病的,姜棠倒觉得不仅仅因为顾见舟。姜棠突然就想起顾见山了,小说中对他的着墨不多,不是在西北,就是在军营。幼时参军,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且不是离开了就一定能回来,顾见山兴许回不来,郑氏根本不知道下次相见是久别重逢,还是天人永隔。姜棠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也是闲出病来的。现在韩氏管家,陆锦瑶从中协助。陆锦瑶有多能干姜棠又不是不知道,郑氏不就无事可做了,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姜棠刚来的时候夜里睡不好,总梦见哪天被赶到庄子里去,后来忙起来就好了。直到顾见水带着月娘回来她也没做过那样的梦。傍晚,郑氏醒了一回,姜棠端着粥进去,南香想伺候郑氏喝粥,郑氏挥挥手,翻了个身,给众人留了一个后背。南香看了姜棠一眼,面露为难。这会儿永宁侯他们还没回来,除了陆锦瑶,其他几房的大娘子都在。韩氏端过碗,“母亲,先喝点粥垫垫吧。”
郑氏气若游丝道:“我不饿,拿走。”韩氏坐在床边,“这是现熬的粥,闻着可香了,您尝尝。”郑氏依旧不动。许氏和云氏立在一旁,像两块木头,韩氏使了个眼色,这俩人齐齐摇了摇头。以往侍疾也是丫鬟伺候,根本不用她们做什么,她们哪里会伺候人。韩氏又把碗放了回去,“都出去吧,一群人挤在这儿闷得慌。”中午用过饭,兴许现在不饿。姜棠跟着出去,到门口,她道:“大娘子,要不让奴婢试试。”韩氏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实在不吃就算了,中午才用过饭,不吃就再等等。”姜棠点了点头,“奴婢明白。”姜棠端着托盘悄悄进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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