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靖王殿下代静妃娘娘有请。”帐子外有人很顺地把话头接了过去。梅长苏:“……”言豫津:“……”庭生两边瞧了瞧,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继续低头练字。另一处营帐。东方凌歌和“很喜欢的长辈”共坐主位喝茶聊天,谈话内容不过游记地理、草药特性、点心怎么做等类,一派家常似的温馨平和。门口,萧景琰掀开了帘幕,正要请安时,眼前这一景象叫他直直尬在了原地。有一种……自己是个捡来的的错觉……跟进来同样看见的梅长苏:“…………”“景琰来啦。”静妃彷彿才看见自家儿子似的,缓缓起身道。她一站,东方凌歌自然不能还坐着。“参见母妃,”萧景琰顿了顿,转头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母妃经常提起的苏先生。”“草民苏哲,参见静妃娘娘。”这是静妃知道林殊未死后,头一次见到这个重生了的侄子,果然是容貌大改、语声大变,若不是从翔地记和东方凌歌二度证明,恐怕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他来的。东方凌歌见静妃有些发愣,便偷偷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免礼。”她回神道。“谢娘娘。”真是面目全非……,静妃的心头绞了绞,“苏先生一路辛苦,请坐。”闻此言,萧景琰立刻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是。”几人随即落了座,静妃问道,“苏先生在京城住了有一年多了吧?还住得惯吗?”“江湖人四海为家,住得很习惯。”梅长苏微笑道。“静姨~他原本可怕冷了,”东方凌歌故意拆台道,“要不是咱们这些大夫给他医得七好八好,他帐子里现在都要热得没人敢进了呢!”梅长苏:“……”“娘娘。”近身宫女小梨用木盘端了两盏茶进来。“等等,他们冒风雪前来,不宜饮此茶,去换紫薑茶来。”
“是。”梅长苏看着此情此景,不禁道,“娘娘还真是深諳保养之道。”“咦?正巧呀!静姨,您愿不愿意帮他诊个脉呀?他病的蹊蹺,如果静姨愿意,我还能向您讨个指教。”“凌歌说得不错,我也正有此意,”静妃起身走近,不容置疑地道,“苏先生,请。”梅长苏:“…………(大爷的自己害自己。)”“静姨您要切哪一隻手?”她上前来抓起梅长苏的左右手,将衣袖撩得高高的,她记得霓凰好像检查过这里,哪一隻倒是忘了。“右手即可。”静妃抑止住上扬的嘴角,故作平静道,左手垫着衣袖轻轻托扶,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相併微弯,朝他脉门摸去。萧景琰站在位子上,心里头只觉得这一切简直是发生得莫名其妙,他的母妃所有举动看起来是何等的古怪,东方姑娘亦同,就连苏先生都是如此,就好像……就好像他们三个人早就认识了一般,可是今日明明是母妃和苏先生第一次见面,但这又绝不是第一次见面时会表现出来的亲切……他看着搭在梅长苏脉门上那隻温暖而和爱的手,忽然之间瞪大了眼睛、双拳猛地攒得死紧,接着情不自禁绕开桌子,向前走了几步,东方凌歌在静妃身后瞧的分明,忍不住挑了挑眉。好啦,她想,看在前面他辛辛苦苦地猜、又辛辛苦苦被人家骗的份儿上,这个时机点也算是皆大欢喜了,真是不枉她要一边掩藏一边很隐晦地做心理暗示,只不过每次萧景琰问她这个“荒谬念头”的时候,自己还是忍不住会抖上几抖,没出息极了哟!“嗯……,”静妃诊完了脉,眸中透出欣慰之色,“凌歌,真是辛苦你了。”“呀静姨,这么说可就让我不好意思啦!前几年的调养都是少阁主做的,我是间间没事再来个大清理罢了。”“这么说,t……苏先生的病全好了?”几个人偏头望向略为急切的音源,只见萧景琰像个偷窥狂似的站在梅长苏和静妃的外侧中间,脑袋伸得长长的,视线死盯那隻纤瘦细弱的手腕。梅长苏:“………………”静妃:“……”东方凌歌:“……(默默捂脸)”“啊……,”偷窥狂本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哪里不对,赶忙道,“苏先生为我殫精竭虑,若是不关心一二恐怕也说不过去。”所以你是“交易性质的关心”???梅长苏盯着他闪闪发亮的小鹿眸,心底终于暗暗翻了个大白眼。“太烂了……”东方凌歌忍不住叹道。素白色的营帐内,四个人坐成一圈大眼瞪着小眼,中间燃烧的炉子上悬掛着一隻茶壶,裊裊烟雾上腾,模糊了他们各怀心思的脸。其实最无辜的是藺晨,他不觉得自己坐这儿能干嘛,但是突然之间就被东方凌歌拉了过来,而等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聚集的头头如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睁着亮到令人心里发寒的眼睛盯住眼前人,奈何“眼前人”彷彿沉进了自我世界一样,只是睁着黑到令人心里发怵的眼睛盯住热茶壶。良久的良久的良久的良久,久得藺晨都快要打呵欠、东方凌歌快要掀炉子的那一瞬间,萧景琰终于动了。一盏青瓷慢慢地被斟满了茶,一隻骨节分明、刚强有力的手握着瓷杯往前递近,直到视野里总算冒出一点不太一样的亮色,拗脸皮的梅长苏才訕訕地抬起头来,接过了那杯茶。“谢谢。”“那你不要喝了。”他说着又把茶杯抢了回来。梅长苏:“……”“你要我怎么样啊?”萧景琰眼眶发红,满脸一副“我不开心,就要赌气”的模样,道,“你都不告诉我。”“大哥,我要怎么告诉你啊?”麒麟才子脑袋都快烧疼了,“告诉你我是谁,你还能做好吗?”“能!”←萧景琰“不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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