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春猎仪典正式啟箭,由梁帝率座,靖王、寧王、淮王三骑并后,包裹着红布绸的无头箭从梁帝手里朝天边射了出去。“你们三个,要不要比试比试?”梁帝心情大好,调转了马头向后道。“父皇偏心!”寧王立即嚷道,“谁敢跟景琰比这个呀!”梁帝大笑了几声,“你们怕,朕不怕!景琰,来啊!”四匹黑鬃大马随即绝尘飞奔而去,军士们跟着他们的后路,空气中一时之间瀰漫沙土,几个娇弱的伴驾宫女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左后方,言豫津和梅长苏并肩站着,东方凌歌带着飞流和庭生在两步开外玩猜拳,只是中途时不时插进一隻手,正是有些间得没事干的藺晨,倒是他那与生俱来“通俗接地气”的好本事,几次玩闹过后便让庭生和他的关係好起来了。“列将军,”梅长苏四处看了看,发现列战英还牵着马站在不远处杵着,“他们都出发了,你怎么还不去啊?”“喔,殿下吩咐我在这儿保护先生。”“有什么危险的,”他不禁笑了笑,道,“有这么多人呢,你去吧。”说到底,列战英虽是将军,但仍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听见苏先生这么一句话便像得了救命保证似的,再加上馀光又瞥见旁边还有一个国舅公子,后面更有玩在一起的三个大杀器,万般顾虑顿时不知道拋到了哪儿去,翻身跨上马一阵小跑,顺利跟进了围猎场。“梅宗主今天真是好华彩也!”东方凌歌和藺晨四眾朝这里踱步而来,她素来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便顺利地令梅长苏翻了个白眼。“嘖,凌歌你还别说,梅宗主今天这一身行头,真是英姿焕发、俊气逼人哪!”庭生立刻“噗”一声笑出来。“你俩要闹翻天啊?”他再度翻白眼,转头道,“庭生,一会儿让飞流哥哥带你去玩,但记住,现在是春天,万物復甦,所以春猎还是以仪典为主,别追着动物乱跑,四处看看就行了,不要学你凌歌姐姐和藺先生,一整天到处上窜下跳地捣腾。”少年很努力地憋着笑应了,最初认识苏先生的时候,他还以为先生是个凡事遵循规律、和殿下有些相似的人,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幽默风趣,可是令他大为惊奇。言豫津一副看自己家小孩儿的慈爱脸,视线随着他们慢慢远去,悄声道,“林殊哥哥是收庭生为徒了吗?”“是啊!怎么?”“好生偏心啊!你都没教过我!”“第一次参加围猎我没教你?”梅长苏斜眼瞟,“不要以为你林殊哥哥退步了,等会儿咱们外头比比试试?”“好啊!”“欸欸欸!长苏你得先把苦瓜汁给我喝一杯再去!”东方凌歌喊道。“为什么!”“那么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老人家解了毒后的体质喜欢中暑。”梅长苏:“……”言豫津:“……(悲壮地拍拍他的肩)”于是三个人围观一个人狰狞地灌了一杯苦瓜汁。所谓苦瓜汁的出现呢是这样的,远在春猎前一个月,某天晚上梅长苏睡得很熟,已经没有梦魘缠身的他晚上最期待的事莫过于上床睡觉,彷彿睡神附身了似的,但没想到,明明是和过往厚度一样的被子,这一晚却意外出了差错。隔天醒来他头昏脑胀,全身上下有一种汗流不出来的难受,连早饭他都吃不了几口,急得吉婶儿都快哭出来了,可东方凌歌那时候还在睡----除非有重要事项,要不然她一向睡到巳时----只得从金陵鸽房把藺晨给挖了来,经过一番诊脉之后,这位名满天下的琅琊阁少阁主纠结地皱起了眉头。抬头望了望天,对,二月。再把一把脉,没错,中暑。奇怪……难道这是火毒的后遗症……?不可能,藺晨胡思乱想道,根本没有火毒好不好。他只得开一副降暑气的药,吩咐一个会量秤的人拿下去照着煎,然后不得不再出门,几乎逛遍了全金陵城的药铺,才在一处极为不起眼的街角看见晏老坐在台阶上啃包子。藺晨:“……”蒙古大夫说明了具体情况后,一个人的懵变成了两个,过不多久,苏宅迎回了两张同样纠结的脸,彼时东方凌歌已经起床洗漱完毕,恰巧碰见梅长苏正在喝那碗药,问了问药材,忍不住也吓掉了下巴。三名大夫开始了一整个下午的望闻问切,岂料最终结果竟令他们深深皱起了眉头。到底为什么呀……?为什么削皮挫骨碎骨重塑后的梅长苏在解了火寒毒后,把林殊动不动就中暑的毛病给引回来了啊?不过中暑本人倒是很开心就是了。好吧。因此为了报復……喔不是,为了预防他老是热一下就中暑或微中暑的情况,苏宅进了好多苦瓜。在好不容易喝完那杯可怕的东西后,梅长苏表示自己终于可以和言小猴子策马奔放去了,不晓得哪一根筋搭错了线,他竟然觉得苦瓜汁比这十几年来所有喝过的药还要噁心。………………“啊!果然略逊一筹啊!”言豫津大喊大叫着跑进帐里来,庭生全副心神都在练字,不禁吓了一跳,一滴墨汁甩到桌上。“哎呀,对不起啊庭生,没弄脏纸吧?”“没事言哥哥。”少年好脾气地微笑道。“庭生啊,你苏先生骑马骑得可好了!改天得请他教你一二。”梅长苏一脸满意地走进帐里来,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小骄傲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对了,庭生,你凌歌姐姐和藺先生呢?”“藺先生好像去打猎,说是想要抓一隻兔子回来,凌歌姐姐……凌歌姐姐只跟我说她去一个很喜欢的长辈的营帐。”言豫津皱了皱眉,“很喜欢的长辈的营帐?”庭生“嗯”道。“苏兄,凌歌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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