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
那小太监被他吓得一抖,陈卫尉却仿佛一下来了精神,说道:“伯爷何以如此情急,难道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有鬼吗?”
安阳伯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被他问的怔了怔,才说道:“一派胡言!此刻陛下和太子都身在宫中,安危不知,你等又行动鬼祟,却让人如何放心的下?”
“若是陈卫尉问心无愧,依我之见,便以巨木将门撞开,一起入宫向陛下请安吧。左右见了陛下,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安阳伯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杨阁老的支持:“此举虽然有些莽撞,但此刻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若是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便由我们担责!陈卫尉,此刻大家都可以为你作证,何妨一试?”
陈卫尉却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不可。”
“为何?!”
陈卫尉道:“事情发生的突然,此时宫门紧闭,无法寻到陛下与太子,又焉知这不是陛下察觉到了什么危险,刻意而为之?各位不信任我,而我也难以完全尽信各位大人,只恐或有叛党混迹在此处,想利用我们对于陛下的记挂,骗开宫门,犯上作乱!”
他这话中的指控之意十分厉害,安阳伯气的面上变色:“你——”
礼部尚书王缶目光微动,说道:“你既然这般说,看来今晚是决意不让我们面圣了,也罢,既然如此,我等散去便是。”
在场的这些大部分都是文臣,纵使有少量武将,肯定也无法敌过陈卫尉手下兵士,因此王缶盘算,倒不如回去之后集结各人府中护卫,再选一名宗室出面,要求面见皇上。
但他没想到,对方连走都不让走了。
陈卫尉抱歉地道:“王尚书,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变故突然,各位身上都有嫌疑,所以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请随我去偏殿静候。如此找到陛下,各位大人也可以及早得知消息啊。”
杨阁老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我看你才是狼子野心!我等皆是朝廷命官,哪个给你的胆量私自扣押,我今日偏是不去,倒要看看尔等能不能顶我的罪!”
他说完转身便要朝着宫门外面走,陈卫尉目光一沉,喝道:“来人,先将杨阁老请到偏殿去,无我命令,不可妄动!”
当下便有卫兵冲过去,执住了杨阁老的手臂,要将他带走。杨阁老就算是脾气再横,官位再高,终究也只是一位年迈老者,自然争不过他们。
其余大臣们面面相觑,没想到陈卫尉胆大至此,竟然真的敢用强,他们入宫而来,都不能携带护卫武器,硬碰硬根本就拼不过对方。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这么多的朝廷重臣在此,如果他们的门客府卫在外集结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战力,陈卫尉若当真图谋不轨,明明不应该惊动这么多人来此才对。
陈卫尉见他们一个个惊疑不定,便笑着说:“各位还是请听从我的安排吧,擅闯宫禁者死,难道你们当真想要造反不成?”
这话一出,却忽然有个声音冷冷接道:“我看想造反的人是你。”
随着这句话,马蹄声由远而近,紧接着一大批人马疾奔而至,出现在原本不许驰骋的宫门之前。
陈卫尉看清来人,刚错愕说了一句“应玦”,对方便已经迎面将一样东西向他砸来。
陈卫尉下意识地躲开,那样东西便骨碌碌滚在了地上,竟然是一颗男子头颅,甚至都未曾用布包上一包。
已经有人认出了那张脸:“这是……西厂的茅公公!”
也有人看到了那个掷出头颅的人,又惊又喜:“应大人,你来了!”
比起在场的这些朝中重臣们,应翩翩虽然还十分年轻,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能够给人一种“有他在,事必无忧”的安心感,良将之后的风采也逐渐绽放光芒,有他带来的这些人,与陈卫尉未必不能一战。
陈卫尉心中一乱,猛然退后两步,尚未说话,应翩翩已然盯紧了他,喝问道:“你陈家世代忠良,为何要与梁王合作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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