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正要奉命上前,转头一看,只见皇上的鼻下流出两股鲜血,跟着一头栽倒在地!
他不禁骇然失色,惊声叫道:“陛下!”
见到这一幕,在旁边等待良久的傅淑妃,终于缓缓地微笑起来。
之前西戎献给皇上的那把刀,提前用各种药材熬成的水煮了三天三夜,上面已经浸入了能使人神经麻痹的药物。
皇上每日把玩,早不知不觉被渗透皮肤,此时受到刺激,在暴怒之下终于发作。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安寝的夜晚。
太子亦是刚刚躺下,就被人给从榻上叫了起来,说是宫中的孙公公来了太子府,传皇上口谕,宣太子速速入宫。
这样大半夜的叫人进宫,多半没什么好事,太子不敢耽搁,连忙更衣起身,急匆匆迎出去时,孙公公正在外面急的不停打转。
见到太子,他大喜过望,迎上来说道:“殿下,您可算出来了,请快些随奴才进宫吧,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上,可耽搁不得啊!”
孙公公论品级比一直在皇上面前伺候的钱公公差上一等,但论情分他却是出身潜邸,跟随皇上多年,平日里也颇得宠信和重用,太子一向对这名老太监着意笼络,一听他这样说,不觉一惊。
“如今这夜半深更,不知父皇又是因何而恼怒?”
他甚至想,不会是有紧急军情,西戎突然打过来了吧!
幸好不是。
这个消息对于太子来说,甚至不算一件完全的坏事。
孙公公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梁王与淑妃谋逆,已被陛下擒获,陛下气怒非常,令您速速进宫。”
黎慎韫和傅淑妃……天呐,他们疯了吗?他们竟然胆敢谋逆!
这是一个太子势必入宫的理由。
黎慎韫这次必死无疑,皇上召他入宫,往不好处想,是担心他也有这样的心思,要敲打震慑于他。
往好了想,也或许是要在黎慎韫完蛋之后对他委以重任,或者……有更大的机会等在前方!
不管是哪一种,太子都非去不可,还必须去得快,不能惹怒皇上半分。
孙公公已经在催促了:“殿下,老奴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告诉您这件事的,您可万万不能向外透露,否则只怕惹出大乱,还是快随老奴进宫吧!”
于是太子匆匆忙忙,只跟自己的幕僚交代了一句“宫中急召”,便入宫去了。
不只是他,其他一些朝中大臣都接到了皇上的传召,但自然就没有人对他们说明白原因了,只是催促他们行动快些,耽搁不得。
有些大臣特意留神,派人到别家打听,发现不少人都被宣入宫,就算有人要发动阴谋,也理应悄悄进行,不会如此兴师动众,所以也就放下心来,奉命进了宫。
他们赶到的时候,听说太子已经从长安门入宫,这是内城的第一道城门,通常来说夜晚是关闭的,非帝命不得出入宫禁,只有像这种紧急情况才会打开。
领路的内侍一路也带着这些大人们顺长安门而入,接下来再经过一道通武门,就可以正式进入到皇宫之中。
但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通武门竟然从内部被反锁了。
这是在做什么?明明是皇上一道诏书将他们叫进来的,此时又为何紧闭宫门?若是如此,太子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本来就因深夜突然传召而隐隐弥漫着的诡谲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杨阁老一路上就心存疑虑,但是看周围那么多人都没吭声,而且哪一派系的都有,他便想等先见一见皇上再说吧,但此刻,那种不安不满的情绪终于达到了顶点。
杨阁老沉声道:“陈卫尉,我记得你方才见了我的第一句话,便说的是‘大人请快去吧,太子殿下已经先行一步了’,是也不是?”
他所责问的陈卫尉乃是关乡侯陈浣,负责宫门屯卫,方才正是他一路令人放行,与内侍一起引着群臣入宫的。
此时他也是满脸诧异,被杨阁老这样一问,便点了点头。
孟竑就站在杨阁老身后,闻言便也跟着问道:“那么太子殿下可是从这里入宫的,还是事情有变,殿下走了别处的宫门?太子殿下乃是千金之躯,我等理应时时跟从才是。”
陈卫尉沉声道:“殿下确实是从此门而入,也是我亲自护送的,当时在门内值守之人乃是新上任的禁军副统领奚行,就算陛下改变了主意,也应当派人传令通知我等才是,奚行不该擅自反锁宫门或是离开值守,不知他这是意欲何为!请各位大人稍待,我且问他一问!”
他说罢之后,便喝令士兵们叩击宫门,同时高呼道:“奚统领,陛下宣召各位大人觐见,有令牌在此,你为何单单放行太子,又紧锁宫门!”
“抗旨不尊,意欲何为!”
门内久久无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陈卫尉咬着牙正要说话,这时人群中却有一名小太监匆匆而来,低声冲他说了两句什么。
一旁的安阳伯见了,猛然喝道:“我等皆为朝廷效力,究竟何事不能听?!交头接耳什么,光明正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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