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该死,少爷……少爷他被人掳劫走了!”
应定斌身在西厂,消息何等灵通,他处理完手头的差事出来,便听到手下来禀报,说是昨天半夜在京城中,似乎发生了几拨匪徒打斗,目前五城兵马司正在调查,还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应定斌一问他们打斗的地点,得知是在西厂和督公府周边一带,就有些担心,急急忙忙赶回了府中,却发现应翩翩和他身边的随从一整夜全都没有回府。
他当时便觉得心头大乱,立刻派人去找,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复命,梁间等人倒是先回府了。
应定斌一看这些人虽然身上多少带伤,但是没有太大折损,还存着一丝希望,却没想到梁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顿时双眼发黑,险些晕了过去。
他“哐”一声将下人端上来顺气的参汤砸在地上,瓷砾飞溅,应定斌向后坐倒在椅子中,抖着手怒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给我细细说来!”
梁间几乎哽咽,正要叙述事情经过,应定斌却又强忍胸闷,扶着座椅站了起来,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道“边走边说,带我去阿玦出事的地方。”
他亲自带着自己的手下们去了应翩翩出事的地点,按照梁间的讲述查看各种痕迹,看见路面上被挖出来的大坑,以及马车砸翻时留下的碎屑,还有地面上的种种乱箭血迹,应定斌越看越是心慌。
这一路可见凶险重重,他只要一想儿子当时都已经那样疲惫了,还要在夜色中逃命,一定又惊又怕,说不定还受了伤,就觉得心疼的忍不住了。又何况应翩翩此时还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应定斌道“你们,你们护主不利,该死——”
说了这句话,他的身子晃了晃,吓得旁边的侍从大惊,连忙扶住应定斌坐了下来,劝说道
“厂公,请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少爷也不会希望您为了他的事情如此憔悴伤心。您若是急的病了,等少爷回来,小人们也不好交代啊!”
梁间哽咽道“是……正是。少爷嘴上虽然不爱说,心里却一向是记挂着旁人的。当时那些人杀过来,少爷就说,都是冲着他来的,既然敌众我寡,就没必要无谓折损人手,所以才会主动策马冲进了林子里……少爷那样聪慧,说不定会有脱身之计。连小人们都被人救出来了,一定也会有人去营救少爷的。”
应定斌又何尝不希望如此。他定了定神,说道“你说当时到场的,先后一共有三拨人?”
梁间说道“应该是如此。先来的一群黑衣人手段狠辣,全力冲着少爷追杀。后来又有一些武功高手赶了过来,挡住了他们,护着少爷冲进了林子深处,可是杀手越来越多,就把大伙全部都给冲散了,黑衣人们还自己打了起来。”
“小人如今回想,只怕是黑衣人一共有两拨,先来的要杀少爷,后来的要救,但是先来的把后来的当成了同伴,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也是被那些后来的黑衣人所救,因此小人想,少爷也说不定是被他们护着离开了。”
应定斌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过来,虽然伤心忧虑,但头脑仍在,很快想明白了这当中的关键。
“别看后来那些人帮了你们,但他们既然懂得换上杀手的黑衣伪装,多半提前知道对方的行动,来此渔翁得利。更何况,既是施恩,又何必藏头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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