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如同癫狂般的可怖感。
“好,咱们这就走。”他说,“往后,再也不分开了。”
傅寒青吩咐手下的人去救应家的护卫们,自己则带着应翩翩来到一辆马车前,柔声道:“你奔波了大半夜,再骑马未免太过疲累,上去睡一觉吧,等睡醒了,咱们也就到地方了。”
应翩翩一语未发地上了马车,发现虽然眼下傅寒青的举动几乎类似于潜逃,这辆马车依旧准备的十分宽敞舒适,简直如同一个布置精美的房间。
上面甚至焚了应翩翩惯用的安神香,矮榻的被褥柔软而蓬松,一套干净崭新的衣裳放在旁边。
应翩翩从宴会上与日渥较量到现在,确实已经非常疲惫了,到了马车中之后,浑身上下立刻涌起一股浓重的困乏之意。
他说道:“安神香里加了东西?”
傅寒青道:“只是想让你好好歇歇,不然这一路胡思乱想,马车颠簸,也不好受。”
马车在树林中骨碌碌地前行,头顶上月亮照下来的光,忽然透过树叶的缝隙下彻,忽而被云彩遮的不露分毫。
应翩翩的面容也随之忽明忽暗,但面色沉沉,眉目紧绷,如同一尊精美绝伦但又阴郁冷漠的白玉雕像。
应翩翩冷冷地说道:“你做的那些梦里,看见黎慎韫做什么了吗?”
傅寒青呼吸一窒:“你说那些事,是真的……发生了?”
应翩翩截口打断他,面上带了一抹嘲意:“你也是想效仿吗?”
傅寒青沉声道:“我不会……我会为你报仇。你受的委屈,我都会为你讨回来。”
应翩翩微微眯起眼睛,嘲道:“我用得着你?马后炮。”
傅寒青动了下唇,应翩翩已经转身和衣躺了下去,卧在小榻上闭了眼睛。
过了片刻,傅寒青轻轻靠近,替他掖了掖被子,应翩翩侧身背对着他而躺,由侧脸、下颌至脖颈间的弧度柔美的无可挑剔,傅寒青忍不住想要伸手上去,轻轻一抚。
应翩翩并未闪躲,只道:“滚。”
傅寒青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字就像一把尖刀般
刺进了自己的心里。
明明应翩翩一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如果他现在执意想要,甚至可以就在这里得到对方,但是傅寒青的手忽然怎么都不敢挨近分毫了。
他觉得浑身发软,忍不住向后坐倒在了马车的地面上,转头看着应翩翩的背景。
对方的后颈皎白如同新雪,长发铺在枕上,两道支起的肩胛将后心的衣服撑起消瘦的轮廓。
傅寒青突然觉得很想痛哭一场,这样的场景曾经熟悉的仿佛他生活中每一个常见的瞬间,可如今他们两人却变成了这样。
他不是不知道应翩翩的愤怒和厌恶,但他还是执意要将人带走,因为不管出于哪种原因的考量,他的心都已经深陷泥沼,别无选择了。
何事断人肠
傅寒青静静地坐了好一会,耳中听得应翩翩的呼吸逐渐平稳,便熄灭了马车中那炉特制的安神香,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他们这时已经出了树林,来到了一条小路上,马儿拉着马车平稳地行走,周围的护卫们骑马围的密不透风,既防止别人接近,也避免应翩翩逃跑。
当傅寒青肿着半边脸,眼眶通红地从马车中出来的时候,他的下属们都不敢直视,纷纷避开目光。
他们是头一次见到态度如此嚣张的阶下囚,也是头一次见到抓人的反过来神不守舍,低声下气。
而此时,应家那些获救的护卫们,也已经快要魂飞魄散了。
他们都是被应定斌精挑细选出来派到应翩翩身边保护宝贝儿子的,个个武艺高强,这才能以少敌多,拼命保护着应翩翩一路撤离。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傅英派来的那些人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消耗战力,见应翩翩一走,也就没有了战意。傅寒青派出的人及时赶到,将他们趁乱救了出来,造成的死伤不大。
可是他们的死活不是最要紧的,最重要的是少爷不见了!
梁间连声询问那些突然冒出来帮助他们的人,问他们知不知道应翩翩的下落,又是什么来头,为何帮忙,对方只是一言不发,将他们身边的刺客赶走之后,便迅速脱身离去。
之前袭击他们的那拨人心狠手辣,招招致命,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分明是想要了应翩翩的命,此时应翩翩不知道是不是落到了他们手里,又叫人如何不急?
傅寒青算计的极为精心,为了实现对应翩翩的承诺,让应翩翩不要太过记恨自己,他派人救了梁间等人的性命,但是却特意吩咐自己的手下不给他们留下马匹,并将他们带到了京郊一处较为偏远的山间,以拖延时间。
等到梁间等人拖着受伤疲累的身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督公府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天亮了。
应定斌刚刚从西厂回来不久,正站在厅中,旁边是翻倒的桌椅,他一看到梁间等人进门,立刻迎了上去,揪住一人大声喝问道“阿玦呢?!”
随从们一下子跪倒在地,梁间心中又愧又急,几乎哭出声来“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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