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不懂爱,我懂,我太懂什么是爱了,不懂爱的人是你,兰烛!
兰烛“你的爱,就是违背我的意愿,牺牲别人的利益,达到你的目的吗”
江昱成∶ “比起你规划三年头也不回地离开,比起你那颗我捂不热拦也拦不出奔赴别人的心,我的爱,比你多多了”
他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摹地一下转过来,脚步慌乱,弯下身子,直直地看着兰烛的眼睛,眼里满是渴求阿烛,你说一句实话给我,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兰烛微微抬头,她第一次看到他眼底出现那水波一样的易碎感,他锋利的眉眼耷拉下来,窄窄的眼眸下映着冬日雪里的灯。
兰烛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和江昱成曾经那畸形的关系里,自己对他的是依靠多一些,畏惧多一些,还是爱,更多一些。
她不想做第二个乌紫苏,也不想做第二个兰庭雅,她踏出浮京阁大门的那一刻,就对自己说了,那一场浮京一梦,就当想不起的前尘往事了,爱与不爱的,探究那些,还有什么必要性呢?
她最后回避了回答他,只是叹了一口气∶“江昱成,我和你是我和你的事情,与林家无故,与林渡无关,再怎么样,你也不该为了我们的事,迁怒别人。”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对你安的心思吗?阿烛,事到如今,你心心念念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他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
兰烛理智客观地说道∶“二爷您误会了,我和林渡没有那样的关系,但是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兰家剧团不能没有他,我也不能没有他,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剧团,也没有今天的兰烛,您折损了他,就是折损了我,我的老师常教导我,义大于天,恩比水长,如果是因为我的事情无辜牵连到他,我会日日难安,夜夜难寐。”
“好一个日日难安、夜夜难寐!果真是你,兰烛,你真是长了个好脾气,好一个心高气傲的脾气!你不是想救他吗,好啊,我告诉你办法———”
江昱成脸色铁青,坐回正厅的霜花对月图下面的罗汉椅上,“用你————来换他。”兰烛微微一愣,抬起头颅∶“如何换”
“如何换”他冷冷一笑,“你从前,是怎么从我这儿,换得那些东西的,你就怎么,换他。”
兰烛想起除夕的那天晚上,她衣衫破褛随兰志国等在在灰黑色的门下面,从那门缝里看到里头的华光溢彩,闻到那悠悠的食物香气充斥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脾胃,耳边听到高楼亭台上,多的是像她这样的女子,巧笑打闹,曲声婉转。
一扇门之后,是与她截然不同的世界。
随他进了他的屋,她闭上眼睛害怕的发抖,想到他眼里对自己的蔑视,想到自己几乎如溺水般的难以呼吸,想到自己抛却的自尊和骄傲,近乎半跪在他面前,只能看见槐京长长的夜和漫天的雪花,还有如那天夜里见到的陌生的让人不寒而栗的他。
她甚至都有那么一刻,恍然间又来到了三年前。
好像这三年,从未有发生过那些让人怅惘恍惚的梦,有的,只是这赫然醒目的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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