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律师和你签好婚姻协议,需要用钱的地方,我会提供给你,也不需要你打借条,以后如果有了偿还的能力,最好还是还一些。”叶闻新的语气很温和,却不带一丝犹豫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角,“先做好体检,等身体好一些了,我们再过夫妻生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听话,我需要你做的事你必须做,我禁止的事你不可以做,有问题么?”“没问题。”孤余风攥起了手指,表情也格外平静。“你应该庆幸,” 叶闻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落下了今天交谈的最后一句话,“庆幸你遇到的人是我。”叶闻新出门的时候,他的第一助理小张熟稔地递上了温热的毛巾,低声询问:“叶少,是否要办理大额转账手续。”“不需要,”叶闻新用毛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将它递了回去,“通知律师团起草婚前财产协议和婚内协议,我要娶他。”“是。”张助理低声应答。“拿一张五百万的银行卡,过十分钟送进去,就说,是见面礼。”“是,密码设置?”“我的生日,叫他背下来。”“好。”叶闻新向前走了十来步,又换了主意,说:“安排搬家公司过来,今天晚上,让他住进我在湖东的那套别墅里。”“如果孤先生……不愿意呢?”“先给银行卡,再通知他这件事,他应该会同意的。”叶闻新停顿了几秒钟,又说,“如果他不同意,也不用逼他,等我晚八点后亲自处理。”“是,少爷。”工作人员帮他开了车门,叶闻新上了车,从右手边拿起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连通视频会议。”“是,叶董。”--叶闻新今年三十三,他认为自己很年轻,但听旁人说,他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算得上“豪门老男人”了。这个形容词,叶闻新是从一位非常年轻的男孩子口中听到的。男孩容貌昳丽,学历背景也不错,跟在他助理的秘书身边,做一些并不复杂的工作。叶闻新并不清楚那男孩的工作能力,毕竟他们之间的职级相差得有些多,而他们工作上并无交集。叶闻新会和这个男孩有接触,是因为他在每个工作日的下午、去本就属于他的私人花园散步的时候,经常会撞见男孩在和朋友打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他每次都会皱着眉、有礼貌地转身离开,过一两个小时再来,又发现男孩,再次无奈离开——直到有一次,他听到男孩在和朋友谈论他,并且给了个“豪门老男人”的评价。除了这个评价之外,还有些颇为主观的猜测和臆断,带着一些黄色下流的冒犯。叶闻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心平气和地下了两道命令。其一是叫人检查他的私人花园,堵住所有可能会私下闯入的小门,并且做全面的清理消毒。
其二则是命令内部查询叶闻新所在部门的上个月所有员工的在岗时长——除去请假人员、每日平均在办公区出没不超过4个小时的,列入劝退名单。男孩是唯一一个在名单上的,即使集团给予了丰厚的赔偿,他依旧不甚满意。于是,江湖中流传着叶闻新不喜欢“豪门老男人”这个称呼的传闻,叶闻新对此竟然也不否认。--并不老的叶闻新年少丧父,跟着爷爷和妈妈长大,他从十八岁就开始逐步接手家族产业,因为有些天赋又足够努力,叶家在他的掌控下日新月异、节节攀登,俨然已经成为华国排名前列的大家族。他没什么嗜好,情绪控制能力很强,手段时而雷厉风行、时而温声细语,在圈子中的风评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按照他的人生规划,要么找个门当户对的男性联姻,要么一直保持单身状态到老。而孤余风,称得上是一个意外。在此之前,他没有对什么人产生过怜悯的情绪。——当年他偶遇了那个男孩那么多次,也没有结交他的想法,在处理他的时候,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但当孤余风蜷缩在沙发上的时候,叶闻新是真的觉得他有些可怜了。他知道他是可恨的、如今的下场称得上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想拉他一把的手。晚上八点整。叶闻新处理好了最后一件公务,张助理敲了敲门,得到“进”字后,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叶闻新抬了抬眼皮,张助理站直了身板,语气却是舒缓温和的,他说:“少爷,孤余风收下了钱,下午已经搬到您指定的别墅里了。”“他的心情看起来怎么样?”“看着……”“算了,他是演员,在你面前演个戏,还是容易的。”张助理不再言语。“叫人送一束白玫瑰给他。”“是。”“我今晚回主宅休息,你叮嘱别墅的人,晚上警醒些,孤余风的精神状态不大好,有概率会做过激的事。”“好的,少爷。”“催促律师团队,明晚我需要他们的相关协议。”“已经催促了。”“做得不错。”--叶闻新被电话吵醒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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