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见那金獯倒下,身后立着一个女子,手中的长剑滴淌鲜血。
金獯虽死,他那两个同车的属下没死,转身要逃。士兵们堵住大门,吴三娘快步追上,直接与两人打了起来。
两个匈奴人手执弯刀,一左一右地围攻吴三娘,吴三娘丝毫不落下风。她用腿扫过匈奴人下盘,瞬间掀翻一人,她脚踩那人的脸,飞身跃起,踏上另一人的刀面,在空中一个轻旋,长剑划过那人的脖颈。在地上那人发懵间,又是一脚踩脸,将剑直接刺入地面之人的胸膛。
吴仁看得目瞪口呆。
把尸体清理了。她开口道。
士兵们缓过神,手脚利索地抬走尸体,开始冲洗地面。
你无事吧?吴仁走上前,关切地问。
无事。吴三娘不咸不淡地回。
你怎么还在这里?赶快回去,我办完事便去找你。
妾身有事不明。
你说。
大人为何在此处设伏?大人不该卸了他们的武器,再诛杀他们么?
吴仁一愣,亏他还被人夸智多星,却疏忽了这重要之事,他羞愧地道:确实是百密一疏,多谢吴娘子提点。
吴三娘绕过他,直接走到下个拱门前,执剑立在此处:我就守在此处。不管你们做得如何,我不会让一个匈奴活着进入此门。
吴仁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便也歇了劝她的心思。
第二辆马车也到了门口。五人走下马车之后,先要卸下腰间弯刀交予一旁侍立的下人,再被引入府中。
吴仁本以为失去弯刀的匈奴会很容易拿下,没想到他们的长靴之内还藏着短匕首,伤了不少的士兵。几十个士兵围着五个站成一圈的匈奴,一时间僵持不下。
大人。吴三娘出声。
吴仁转过身,见那吴三娘一袭石榴红的衣裙站在石榴花下,也不知是花比人艳,还是人比花娇。
大人,妾身想借点东西。
什么?
吴三娘招了招手,吴仁走上前去,吴三娘仰首,贴着他的耳低语。
他觉得耳边一热,似是她的唇畔余温。
弓箭,大人愿意借给妾身吗?她笑着问。
借。他毫不犹豫地道。
她浅笑地推开他,他舍不得走远,便同她一道立在树荫里。
士兵们送来弓箭,他为她抱着箭筒,为她递上羽箭,她张弓搭箭。
吴仁虽是文官,但也见过武将拉弓,吴三娘这弓法,显然是受过军中训练。春风渡不过是一个江湖门派,没想到她连这个身份也可能是假的,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是真的?
她松开手,箭矢呼啸而过,射倒一个匈奴人。
她摊开手,迟迟拿不到第二根羽箭。
她侧过脸,见吴仁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她皱起眉头,他这才悠悠地取出一根羽箭。
大人可是在想妾身的箭法是出自何处?吴三娘问。
吴仁暗惊,面上不动声色:没有,只是诧异于你百步穿杨的箭法。
第二箭也射了出去,又一个匈奴人应声而倒。
吴仁送上第三根箭: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为何会这些打打杀杀的?
女孩子就做不来这些事?那你一个大男人,为何不会呢?
我我他被吴三娘说得面红耳赤。
吴三娘瞥了他一眼,笑着道:不会又不丢人。
她手一松,箭无虚发。已经死了三个匈奴,另两人干脆丢下匕首,直接举手投降。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两人捆了起来。
大人不去审问吗?吴三娘问他。
等崔大人回来,让他去审吧。
大人不去查看伤兵吗?
吴仁摇首:这点小伤,他们能处理好。
吴三娘挑了挑眉,也不知这吴仁怎么了,非要像个呆子一样地抱着箭筒站在此处。
你离开凉州,有何打算?
大人也说了,春风渡在建安,自然回宗门之中。
好啊,那我以后就能在建安寻着你了。
大人寻我做甚?吴三娘转首,看着他道。
他对上吴三娘的目光,略有些慌乱,目光躲闪间,落在她发间的一朵石榴花上。
他抬起手,吴三娘挡住他的手。
你发间有落花。吴仁轻声细语。
她便松开手,吴仁择出那朵石榴花,又小心翼翼地别在她的发髻之上。
花呢?吴三娘见他手中空空,问道。
别你头上了。
吴三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果真有一朵榴花,抿唇一笑。
吴仁见她桃腮带靥,想着她这张脸应是真的,又想到她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守护武威,心中也不再计较她的身份。真真假假也好,只要守护凉州之心是真便好。更何况,他也没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是假的。
你若是这么回了宗门,会不会受到惩戒?
妾身为何要受到惩戒?妾身来此地不过是游历,别无他意。
嗯,游历了一库房的桐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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