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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殷家豪从清醒以后,对身边的事物自然还是知情的,只是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世界中,暂时不想和自己以外的人事物互动罢了。殷露霜曾经向自杀未遂后就躺在病床上的殷家豪,不只一次地说过,『姐姐身上还有积蓄,你只要想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开口就可以了,不急。』
所以殷家豪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人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甚么,可能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每天就是白日睡觉夜晚散步。就连殷露霜告诉他要将他送往澳洲尝试治疗的时候,殷家豪的眼球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知道姐姐还有积蓄,而他有一个问题需要思考,再说他不是笨蛋,有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忽然出现在姐姐身边,还三番两次大半夜不睡觉跟在自己身后,如果不是对姐姐上了心哪里用得着这样折腾?而且有时候下午的时候也会听见巡房护士们的交谈,他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得见,所以也就知道了这个名叫高风的男子甚至有钱到给医院捐了个精神研究中心。
既然姐姐有了靠山,殷家豪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了,他不是不知好歹,他只是有个问题想要想清楚,固执如他,如果不想出个答案是不会罢休。
换了个依山傍海的环境,更开阔的视野让殷家豪的病情稍微有点起色,他开始能够晚上睡觉、白天散步了,高风陪着办了住院手续后,也接连几天来和中心的主治医生交换意见,医生主要认为问题不大,只要给予病人空间和时间,辅以时不时各种主题的谈话和安排与里面的房客们互动,总会遇到愿意开口的时机。
反正高风有的是钱,而殷家豪现在最不在意的就是时间。
高风给殷露霜发了几张殷家豪白天散步的照片,殷家上下都开心得不得了,直认为这就是病情有转机的徵兆。于是殷露霜收拾行李收拾得更来劲了,殷父甚至和殷母又去大卖场搬了一个29吋的大行李箱,还有各式台湾伴手礼和零食回来。
甚至也敢打电话给自己的好友陈书捷告别了,当然还是免不了被对方先念了一顿,然后又开心地说会找时间去探望殷露霜和弟弟。
「唉,小露阿,也不晓得你男朋友和他家人喜欢什么,要是喝酒的话带一罐台湾的威士忌?」殷父这话一出,就挨了殷母一个白眼。
「送什么酒啦,国外红酒那么有名。小露阿,乾脆阿母做一些腊肉和辣香肠给你带去?啊,可是你明天就要走了……」当年从内陆几个省来到台湾落脚的家庭,每逢过年就要燻製猪肉,做成腊肉和辣香肠,那些吊掛在巷口路边的暗红色,和家家户户贴的红春联倒是彼此呼应,成了过年的另一番景色。
「不用忙啦,爸、阿母,带点阿豪喜欢吃的就好,其他的我在机场买点纪念品就好。他们家……应该不缺什么啦。」有钱人家什么没见过,太贵的送不起太普通的转手又被当作垃圾扔掉,何苦来哉,如果有缘认识深了,再送也不迟。
「我如果去澳洲了,你们两个我还是不放心,那人在这里毕竟是有势力的,爸、阿母,乾脆我们一起去也有个照应。」那人指得是谁,客厅的三人心知肚明。殷露霜也没想到前男友的未婚妻竟然醋意特强,她都已经和那人的未婚夫分手了,甚至人也离开了台湾,要不是这次因为弟弟的病情回台,才给了那人下手的机会。所以如果两老还留在中部,那人会不会迁怒两位老人家就不可知了,殷露霜的担心也是其来有自。
可是殷父摇摇头,「不用,台湾还是有法治的地方,她不敢真的乱来。」
「是这样说没有错,但是我不放心你们……」
「唉唷,放心啦,我们两个老都老了,要命一条,有名的人最怕镜头啦,出事了她还怕我们咧,不是我们怕她啦。」殷母紧紧依靠着丈夫说话,一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把他们分开的表情。
殷父用调侃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妻子,「你和我是命两条捏,怎么算的算成一条?」
「哈哈哈!对啦对啦,要命两条,哈哈。」
看着面对自己女儿被当地有势力的政治人物袭击,还能笑着开玩笑的父母,殷露霜放下心中大石的同时还是觉得自己不孝,如果不是她,前男友的未婚妻怎么会醋意大发道要买兇杀人。
二月的夜晚,万籟俱寂。殷露霜在洗漱之后,又一个人站上了二楼的阳台,她趁父母已经睡下的时候,再次从弟弟房间取出那包睽违已久的香菸,上一次抽的时候还是她从英国因为弟弟的病情赶回来和家人团聚的时刻,现在却又要两地相隔。
点燃香菸之后,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把菸放进嘴里又拿出来,看上去就像是在抽,可是只有殷露霜自己知道,她并没有真正在抽菸,只是装个样子。可躲在不远处路灯下偷看的李烟霄以为,殷露霜自从在苏格兰遇人不淑未婚拿掉孩子,又经歷家中亲人生病,在家乡被袭击种种事件后,变了性格,而这一切其实就怪当初他把人『始乱终弃』。
李烟霄看着阳台上的殷露霜,眼神里流露出真切的伤感,把一旁的黄虎也吓了一跳,毕竟全香港最有身价的李大总裁悲秋伤春了,这还不难得吗!黄虎悄悄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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