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啊。
林慕里微抬下巴,唇角凝起一抹肆意的弧度看着陆向晚慢慢走近。
他知道?
陆向晚脚步顿了顿,炙热的视线径落在林慕里脸上。
林慕里微微点头,淡然的应她,我刚说了,陆向晚,我不在乎。
我林慕里是怎样的人,就是怎样的人,不会管别人怎么想,我活的快乐就好。
陆向晚冷笑,她声音禁不住拔高了些,活的快乐?活的快乐,你就要伤害别人?
伤害别人?
林慕里盯着她,嘴角一勾,伤害你?
那我也想问妹妹一句了,那狗没咬你,你为什么要伤害狗呢?
她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嘴角弧度加深。
陆向晚蹙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听到她反问,林慕里只觉不要太好笑,她杏眸辨不出喜怒的看着她,融在昏黄的光线里,深幽难测。
什么意思?陆向晚,我和你一样怕狗,可我从没想过要吓回去,更别提做你那么肮脏的事。
这话一出,陆向晚睁大了眼睛,她直瞪着她。
你乱说什么?
我乱说?林慕里笑了,她挽起嘴角,目光很冷,眼神像是一把结了冰的利剑。
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陆向晚,这世间都是有因果的,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年季若兰送陆向晚入学,在邺大,她去找陈静的时候,恰巧跟她们碰上,只不过她没在两人面前露面,而是跟在身后瞧着。
季若兰去上洗手间了,陆向晚坐在室外长椅上等着。
突然,学校里的一只流浪狗追着另一只狗跑了过来,她没想到陆向晚也怕狗,她被两条狗的追逐攀咬吓的踉跄着步子,差点摔倒,十分狼狈。
等那两条狗跑远了之后,她平缓着呼吸,目光阴鸷的看着远处,拨了个电话出去。
隔得太远,林慕里听不到她讲什么,只看得到她脸上的神情十分恣意,眸子内似乎有蕴意在闪烁。
后来,第二天,林慕里从陈静口中就得知,邺城大学里的流浪狗一个晚上全部消失不见,校方猜测是被狗贩子抓走了。
那时候起,林慕里就知道,她这个妹妹绝对不是毫无半点心计、心机的女孩。
她才没有她看上去的,那么没有心眼。
当然,陆向晚也是绝对不可能在她面前承认这个事的,所以她只是强装淡定的脸色,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林慕里不想跟她再扯了,她眼眸一深。
开门见山吧,你是不是不想离婚?
陆向晚没做声,林慕里杏眸漾起,一字一顿。
可,法律是不能捆绑道德的。
陆向晚,你得明白,你这个婚,离得离,不离也得离。
你如果把事做绝了,闹大了,就是斩断一个男人对你的最后一丝温情。
林慕里伸手挑了下额前的短发,双眼沉着,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我看得出来,他是那种可以用绝对的清醒和理智去压抑一份他认为不该有的感情,也是那种同样可以用绝对的清醒和理智去处理一份他认为已经多余的感情。
所以这种男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该怎么做决定,而这种能快速做决定的人,他要狠起来了,陆向晚,你最后什么也别想得到。
靳遇,下决定就下了,做什么就做了。
林慕里一直觉得他是这种人,是一种做事从不会给别人交代的人,他只交代自己。
呵,林音,小三是你,你怎么有脸在我面前这么理直气壮的?
陆向晚手紧攥着握拳,她微眯起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鄙夷,冷笑的反问她。
再次听到林音这个名,林慕里皱了皱眉,是,我承认,但没办法啊,优秀的人就是对我有天然的吸引力,谁让我眼光一如既往的好呢。
人就这一世,有时候,必须得自个成全自个儿。
脑海里浮现出什么,她又敛了敛嘴角,说了句。
当然,最主要的是,你不配他。
陆向晚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她反问她。
那你配他了?
林慕里闻言,双眼直接对上陆向晚,陆向晚亦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如果我是他妻子,我会爱上他。
她嘴角噙着坦然又恣意的笑,陆向晚,你呢,你爱上他了吗?
她说,我敢肯定你没有,你从来爱的都是你自己,可你为什么不肯离婚呢?
是最近查到了什么消息吗?是现在知道,一直守在你身边的男人,是多矜贵的男人了?
听到林慕里的这句话,陆向晚眉宇间迅即拧起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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