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这次时隔半个月才去了小南楼一趟。
总校举行颁奖典礼,迈尔斯给我发了请柬,我就去参加了。过去这么多年,他发邮件的习惯还是没变白英正笑着说,语气自然而然,又好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是从前,孟娴都不记得那些事了。
但她也没打断白英,果不然对方只顿了一顿,就耐心解释起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我们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其实就是佛罗伦大学的中区分校。迈尔斯是我的老师,我毕业一年以后他就调回总校任职了。你之前还跟我夸他的绿眼睛好看,说他上课时像个可爱的小老头儿。
虽然不太记得了,但孟娴还是被逗笑了。白英喝了口花茶润嗓子,看家里那几个年轻的小姑娘上了几盘花样精巧的甜点。
她挑了一盘喜欢的端起来,银叉反射出的光线亮得晃眼。孟娴被刺一下,下意识闭上眼,脑子里却忽然冒出些声音:
他校庆时要上台弹钢琴,你们那双人舞还跳不跳了是白英的声音,没头没尾、断断续续的,孟娴只觉晕眩,眼前一片灰蒙蒙。
谁?谁要弹钢琴?和谁一起跳的双人舞?
白英一口蛋糕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看见孟娴表情不对也是脸色一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孟娴轻轻摇头:没事了,就是头疼了一下。
白英正要说什么,孟娴抬头问道:我刚才想起一点儿东西,她努力回忆着关键字:好像是和校庆有关的,那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白英脸上的担忧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戏谑促狭,要不怎么说你跟我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你都失忆了,还不忘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
闻言,孟娴脸上浮现两分讶异她只知道自己是因为白英才和白霍结缘,更细节的倒没听说过。
白霍和孟娴的初见并不含一丝丝浪漫的成分。
一个声名鹊起的年轻企业家,受邀在佛罗伦校庆典礼上作发言。上台前和妹妹见了一面,孟娴当时就在白英身边。
不过是以白英为媒介的点头之交,转个脸,这大财团的继承人兴许连妹妹好友的长相都不太记得了。
但怎么说也是校庆的日子,白英记得很清楚:十二月二十六号。
孟娴默默记下,话锋一转
对了,我好像还没问过你呢,孟娴略思索了一下:
我们当初是怎么从陌生人成为好朋友的啊?
白英微愣一下,好像也没想到孟娴会突然问这么久远的事情。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大一,学校社团招新的时候。我因为觉得好玩儿进了一个模联社团,想着自己口语好肯定能惊艳四座;结果第一次去参加模拟联合国会议,晕晕乎乎的,没写决议草案,很多专业名词也没有了解。发言开始没几分钟就被对方逼得节节败退,整个会议室上千号人看我笑话
我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要不是你救场,估计我早就已经退社了。白英眼里浮现出怀念和感激的神色,笑得眉眼弯弯,当时我们还不认识呢,你就像个从天而降的女侠似的,帮我把面子和尊严都捞起来了。
白英这样的出身,本就自恃清高,十七八岁又是心气倨傲的时候,偏偏被家里和大哥保护的太好,有种无伤大雅的自以为是,彼时尚不懂得人外有人的道理。
当时孟娴所代表的国家,与她算是联盟国,她接过残局赢了辩论,还不忘带上自己的友邻,让白英拿她写的草案说结语。
白英自此盯上了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温顺从容的女孩儿,后来的一切水到渠成,她们成了很好的朋友,直到现在。
听起来很完整,不像撒谎。
孟娴若有所思,白英短促地舒了口气:话说回来,我上次送来的钢琴呢,怎么没见了?
她又左顾右盼一圈儿,确定了一楼没有,是不是搬到卧室去了?她问。
被追着问,孟娴像是迟钝了神经的牵线木偶,声音又低了半个度:白霍不喜欢我弹钢琴,让人搬走了。说等我身体好全了,再说钢琴的事儿。
说这话的时候,孟娴还是好脾气的笑着。白英先是微微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他疯了吧,怎么连这个都要管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已经销匿那是她亲哥哥,是她从小到大的靠山和保护伞,可这靠山也是有威压的,对她也不例外。
向来白霍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都不是她这个妹妹几句话能改变得了的。
孟娴看白英的反应,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她什么也没说,还是笑着:没事儿,你哥他也是为了我好嘛。
白英欲言又止,刚才聊天时身上的欢快气息消了一大半。
孟娴想起这半个月白霍悄无声息改变的态度记忆空白导致的生疏慢慢消散,偶尔他们也会像正常夫妻那样进行身体接触。他不再冷漠了,却变得更加古怪。
他说
就待在家里吧,哪儿也不要去,这也是为你好。
听秋姨说你在网上看到一家餐厅想去吃,我回头请那家餐厅的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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