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左右劝不动她,婧姑姑只得放弃。
皇宫中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入宫服侍已久的宫人们仿佛早已融入密不透风的宫墙,成为深宫里会呼吸、会行走的一部分。
他们全都感受到了那股风起云涌,极度低沉的氛围,仅需一个小小的火星子,周遭的一切便灰飞烟灭。
关于纯妃之死,他们讳莫如深。
在宫里呆久了,便都见怪不怪了。
她的死可以有千万种理由,但皆与下人们无关,他们连自己的命都朝不保夕,又何来旁的心思为生前享受荣华富贵的主子惆怅呢。
燕怀瑾几乎从未涉足过钟粹宫,未成想此番前来竟是为纯妃吊唁,难免生出几分唏嘘来。
后宫之中没有绝对的赢家,曾经的荣宠缱绻最后皆化为泡影,什么也不剩。
他错步跟在皇后身旁,低垂眉眼,规规矩矩地行礼祭拜。
转身后扫视一眼,瞧见不少半生半熟的面孔,随后直直对上燕怀泽充血的眸子。
儒雅之名极盛的齐王殿下,眼下半边身子隐匿在阴影里,眼眶通红,如同困兽。
兄弟二人打了个照面,一句话也没说,却在即将擦肩而过时,听见他仿佛被风沙打磨过的嗓音:“母后请留步。”
燕怀瑾亦停顿脚步,朝他望去,同时不动声色地挡在皇后身前。
发觉他的小动作,燕怀泽冷笑一声,抬眼紧盯皇后平和的表情:“敢问母后今日是否见过我母妃?”
“是。”她大方承认。
燕怀泽咬了咬牙,额侧青筋凸现:“我母妃的事情,母后也知情?”
“若你指的是那件事,本宫早就知情,非但我一人知晓,圣上亦然。”
他瞳孔一缩,看她的目光好似侩子手。
燕怀瑾十分警惕地护住皇后:“皇兄究竟想问什么?直言便是。”
“儿臣想问,我母妃的死,是否与您有关?”
“这个问题,纯妃也问过本宫,本宫只答问心无愧。当日面圣时,未曾提及任何对她不利的言论,若想除掉她,本宫早就出手了,又何必等到如今?”她将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话贯彻到底,从始至终直视他的眼睛,未有半分闪躲,末尾,似安慰似叹息般撂下一句:
“你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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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处解释:这里的母后特指皇后。我查阅了史料记载,古代皇子无论是否属于皇后所生的孩子,见到她都要叫母后,所以这里我直接按古人的叫法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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