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不易的新生活。”
养父提到妈妈,入野晴子就哑火了,妈妈牺牲了宝贵的逃命时间替她打掩护,让她活了下来,比起有些人说的,是安室救了她,她更愿意听,是妈妈救了她。
但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十二岁以后,她再也不在养父母面前哭了。
养母心都要碎了,“晴子,”她说,“你为什么不给你的那个笔友写写信呢?你以前不是经常给他写信吗?”
养父瞥了养母一眼。
“zero先生已经走出了阴影,而我没有……”她流着眼泪说道,“我一直努力向zero先生学习,但真的很困难。为什么要让我再遇到安室?我真的恨死他了。他毁了我的一切。”
“他没有毁了你的一切。”养父开口,“他只是你人生中的一道坎,当你迈过去后,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迈不过去!哪有那么容易?我都快要忘记他了,但他又出现了!我恨他!”
“你不要总说恨他,你每多说一次,这道坎就被你强化一次。”
“我不该恨他吗?他害我家破人亡!我恨死他了!我想他死!”
“晴子,”养父说,“你有个误区,你总觉得你的一切都是他害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是黑帮的中层,还金盆洗手了,还走私货物,还和各种危险的人物打交道。他们既然犯了罪,就该知道,这种事总是会发生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到时候,你可能也会死,甚至被卖到妓院,生不如死。”
养母惊呆了,疯狂拽养父的袖子,让他不要说了,但养父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更何况,你也看了报告书,他本来是想偷偷劫走那批货物,但你父母的老东家掺和了一脚,导致你父母的死,他一直在阻止这件事发生,却失败了。但他一直在弥补,把杀害你父母的人从现场引走,把你救下,还请我们收养你,把任务报告书给你看,告诉你真相。你本来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谁,但你还是知道了。他对你感到很愧疚。”
入野晴子气血上涌,她听出了养父的弦外之音: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所有人,所有人都这么说。为什么他要做到那么好?如果他再坏一点,做得再差一点,她就能光明正大地恨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罪犯父母的污点,在知情人面前低着头,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她阴郁、敏感、孤僻、自卑,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
“晴子,”养母把养父推到一边,“你不要听你父亲瞎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有一个父亲。”她开口了,“我的父亲是个罪犯!我也只有一个母亲,她也是罪犯!”
她开口了,毫不留情地将言语化为利刃,中伤一直爱她呵护她照顾她的养母。
养母的脸变得比纸片还要白。
养父不高兴了,“我知道你一直讨厌警察,但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母亲说话?当年要不是你母亲和安室坚持,我根本不会收养你。”
“别说了!”养母怒吼。
“安室?关安室什么事?”
“别说了,别说了!”
“安室是我朋友的学生,一直是个优秀的好孩子。卧底任务是上面派给他的,他本来可以拒绝,直接成为警部补甚至警部,但他接下了。他说你很可怜,拜托我们照顾你,一直关心着你。”
“一直关心我?你们一直告诉他我的近况?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别说了……”养母开始哭起来。
“那是因为你心理状态不稳定!你又是要寻死,又是要干嘛。心理医生的报告一堆堆寄过来,他很担心!”
“那还不是因为他!我希望他死,不然就是我死,如果我死了他也能死,我愿意去死!”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他还给你写信……”养父突然噤声了。
轮到入野晴子的脸变得比纸片还要白。
“给我写信?什么意思?什么叫给我写信?”
养母也停住了哭泣,她看看养父,又看看入野晴子,嘴巴张得很大。
养父脸色铁青,走回房间,把门一锁。
“……您也知道这件事吗?”入野晴子转向养母,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我不知道!晴子,我不知道!别听你父亲乱说,他生气起来,就口不择言,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乱讲的!”
但入野晴子跑了出去,养母试图追她,“晴子,回来!晴子!外面下雨,你带把伞吧!”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地结在脸上,打湿了她的水手服和裙子,打湿了她的皮鞋和袜子。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
“zero先生,您说您想开一家咖啡店,不知道,您的愿望实现了吗?”
“晴子小姐,很抱歉地告诉您,开一家咖啡店的愿望虽比不上成为一个检察官、上市一家创业公司,但却一样困难,所以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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