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扫除忙活一整天才结束。
晚餐是魏东主厨,青菜炒得娇嫩,红烧肉十里飘香,小胖墩齐齐吃了三碗大米饭,张婶在旁边念叨边给他夹油汪汪的肉块。
两人返回小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从昨晚至今,算上外出的那几天,魏东已经很久没合眼了。
今天又被拉去干了一天苦力,累的浑身散架,进屋后直接去二楼洗手间沐浴,临睡前倒是跑来敲了敲她的房门,声音困倦到随时可能消失。
我睡了。
她没吱声,隔着厚重的木门抿唇偷笑。
夜里10点。
贺枝南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半小时一动不动。
她失魂得抬手,指尖从耳珠顺着肌肤滑到锁骨,明明过了那么久,上面竟还残留灼烫热气,似镶嵌在皮肤深处,手指轻抚而过,点燃一片娇媚的红色。
肆意绽放,宛如后腰那朵彼岸花。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能再想了,否则这深更半夜,指不定又干出什么奇怪的事。
女人翻身下床,在柜子里拿书,瞥了眼安静躺在角落的手机。
天啊。
她居然把这个忘得一干二净。
昨晚失联到现在,依着妮娜的性子,怕是天都要翻过来了。
开机后,成堆的电话信息跟纸片式的飞来,手机振动持续半分钟之久,贺枝南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那头近乎暴走的人气小说作家。
她翻出电话,小心翼翼播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头上来就是一通狮子吼,贺枝南,你居然敢关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再晚一小时出现我就要报警了,因为你,我昨晚到现在我一个字都没写,我微博都炸了,人都被催麻了,你必须负责我的精神损失...
妮娜...
她蹦出一个字,声音低了下来,我吻了一个人。
?
妮娜以为自己听错,荒唐到恨不得把头塞进听筒,吻?
严格来说,也不算。她说话不疾不徐,认真陈述这件事,我亲了他的喉结,然后,又被他反亲了。
等会。她听得脑子混乱,平静下来梳理事件过程,昨晚你屋里出现个男人,然后你挂我电话,关机,一整天销声匿迹,你现在跟我说你主动亲一个男人的喉结,不是,喉结这玩意有什么好亲的?
贺枝南被问得一愣,嘟囔着:对啊,有什么好亲的?
我在问你。
不知道。
她思来想去,满脸无辜,就,好奇。
...
妮娜狂翻白眼,她大概猜到这其中必有故事,且故事不少,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趁我发火前,从实招来。
一定要吗?
一定!
贺枝南叹了声,她对这女人太熟悉,妮娜一旦嗅到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追查到底,直到把你逼疯。
于是,她把来这里后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全说出来,那头刚开始还提问,后来干脆没了声音。
我说完了。
你想听我的意见吗?妮娜冷静的问。
不想。她直接拒绝。
你会催我回去,可我还不想走。
叛逆的贺枝南,妮娜还是第一次见。
她沉默片刻,转身去冰箱里拿了罐冰水,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北城的夜景,伴着咕噜的吞咽声,她说:南南,你上头了。
女人没急着否认,眼睫低垂,或许吧。
你别嫌我说话直,一个小破镇的刺青师,他能给你什么?
你应该问,我想要什么?
你要什么?
贺枝南走到床边,推开一半窗户,看着冷风抚过的黑夜,爱,很多的爱,多到可以把我吞没的那种。
那他能给你吗?
我不确定,但可以试试。
妮娜见平时谨小慎微的女人变得如此洒脱,戏谑笑道:贺小姐何时变得如此不谨慎了?
她嫣然一笑,男色误人。
呸,女色狼。
贺枝南合上窗户,回到床上,整个人蜷缩靠着床头。
我昨晚睡着了,梦里没有怪物,你说,是不是预示我在变好?
你一直都很正常。
正常的人,不会自残。
她低眼苦笑,缓缓拉起衣袖,白皙纤细的小臂上错落印有几条灰色的划痕。
如果,他接受不了我的病...
没有如果。
那头打断她的后话,不愿见她深陷那片泥沼。
南南,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你一个电话,我马上飞来接你。
她眼眶湿润,这女人总能准确直击她的泪点。
大大,我想对你表白。
不要。
妮娜正经拒绝,本小姐喜欢男人,不出柜。
凌晨1点,熟睡中的男人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困得眼皮直打架,艰难爬起,慢悠悠走到门前,睡眠严重不足,脸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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