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走上了这条路,就再也回不去了。卡尔彼得城的日落已经到来了。日轮化作火红,慢慢地沉落。在消失于地平线的那一刻,那巨大的火球投射出几缕最后的阳光,将移动城市森林附近的凯辛湖染成扎眼的通红,如血一般骇人。穹顶之下,几片云朵如魔焰一般熊熊燃烧着。渐渐地,天空化为了黑蓝色,墨汁逐渐渗透到天幕中。最终,光亮完全消失了,移动城市附近的这片土地陷入了黑暗。“落日,月升。”我站在峭岩上,紧了紧身上黑色的斗篷。“那是什么,博士。”“……不过是一场盛宴开始的信号而已,将军。”身旁的老将同样是一裘黑衣,似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般,金色的眼中闪出不输年轻人的,猎鹰般的光。“您不需要参加战斗,只是必要的保险而已。”他有些遗憾地望了一眼里衣上的那一排勋章。仔细看过去的话就会惊讶于那些勋章的分量——乌萨斯帝国英雄勋章、胜利勋章、皇家近卫掷弹兵团荣誉勋章、克拉考战役奖章、四帝会战勋章……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足以让人在乌萨斯帝国内部用军功跻身上层的证明。……只要他不是感染者,只要他还没被大贵族迫害。“……了解了。”赫拉格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不远处搭建好的军营。一个半小时之前,费拉洛夫的部下——包括了他自己的直属部队,卡尔彼得城内临时征召的大量民兵,以及前来协助的两个近卫掷弹兵团组成的混合部队,已经秘密进入了这片森林,悄然搭建起了营帐,生怕被雪怪小队提前发现。费拉洛夫自己的人不说,这两个近卫掷弹兵团都曾参与过围剿雪怪小队的镇压任务,被冻成冰块再被敲碎的感觉,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整支军队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准确的说啊。”我看出了赫拉格的想法,只能暗暗地叹了口气,“无论您和您那位老战友有着怎么样的情谊,他们现在是我们的敌人。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送雪怪小队最后一程了。”赫拉格那高大的身影一僵。“最后一程……么。”他不断喃喃重复着我的话语,情绪很明显地悸动了一下,这在他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兵身上并不常见。虽然这一点也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赫拉格不过是我所做的计划中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的后招,因为人不可能完全摒弃旧情。无论是乌萨斯帝国的军队,他老战友爱国者的养女,甚至是罗德岛。我掏出了通讯设施。“煌,报告状况。”“是,博士。小队目前一切顺利,霜叶、陨星和杰西卡情况良好,随时都可以出动。”“很好,计划的收尾工作交给你们了。”我和赫拉格一样抬起头,望着在树林中若隐若现的凯辛湖。那里是卡尔彼得城重要的水源来源地,也算一处独特的自然景观。“当生命之水化作血色时,又是什么样子的景象呢?”看了一眼轻巧的手机上的时间,是时候了。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计划和备案的同时,我打了个响指。“盛宴开始。”话音刚落,森林中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喊杀声,裹挟着落日下的晚风,向着雪怪小队的营地席卷而去。在同一时间,我暗念了一句咒文,一对巨大的血光羽翼从背后生出。我腾空而起,宛若焚城前翱翔的魔龙,向着凯辛湖飞去。雪怪小队的营地遭到了残忍的屠戮,几乎所有的活人都被屠杀。这是乌萨斯帝国的围剿行动,对整合运动的清理。午夜零点,完全包围了营地的乌萨斯帝国军以两个皇家近卫掷弹兵团为矛头,雪怪小队副队长奥格斯。马尔蒙的犬牙为内应,里应外合对营地发起了攻击。尽管仍忠于他们“霜星大姊”的小队成员及时敲响了警报,却对背后的暗箭没有防备。在奥格斯的部下和雪怪小队内斗的时刻,皇家近卫掷弹兵团的到来给予了他们毁灭性的打击。身着黑色军装和军帽的他们人手一把带刺刀的拉特兰长铳和数枚源石法术作为驱动的手榴弹,而他们的作战方式也残忍而高效——排成整齐的线列推进,在目击到敌人的时候投掷手榴弹,随后列线阵使用长铳射击,最后变为散兵阵型近身白刃战。严明的军纪和经过残酷训练的战斗技巧让陷入混乱、互相内斗各自为战的雪怪小队各个成员毫无反抗能力。微弱的寒冷结界被突破,草草建造的营地化为了坟场,所有穿着白衣的雪怪小队成员被杀死。近卫掷弹兵们举起象征荣光和力量的鹰旗,蹂躏着曾经让他们惨遭失败的雪怪小队;费拉洛夫的部下们挂满了扭曲的惨笑,将双手沾满了鲜血,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而奥格斯的鹰犬则充满着恐惧,如疯了般地放任自己手中的武器杀死穿着和自己相同的衣服,曾经肝胆相照的战友和同胞。黑暗的夜晚也忍不住落泪。一声轰雷,风起云涌,倾盆的豆大雨点泪水般地落下。然而这泪水洗刷不了血腥,反而将整个营地染成一片通红,犹如一曲烈士最后的挽歌。这场战斗在费拉洛夫的率领下,看起来十分顺利。当然啦,雪怪小队已经在龙门损失过半,奥格斯。马尔蒙的倒戈,罗德岛博士的情报之类的因素,在他肥大的脑子里应该是不存在的。曾经荣获卡西米尔屠夫这样恐怖绰号的费拉洛夫并不算个军事家。严格来说,他一直以来做的一切就是带着部队鲁莽冲锋,包围歼灭,烧杀y掠。只是这一招在数量和训练上都处于绝对劣势的雪怪小队面前格外奏效,他的部下和奥格斯的爪牙一同,没花什么力气就全歼了被困在营地内的雪怪小队成员,包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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