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绪也快要不行了。在丢盔卸甲之前腿边突然传出震动的声音,他身体也跟着震了震,随即意识到是电话在响。
“窦遥……”
“当没听见。”他男朋友不太喜欢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分心,“做完再接。”
结果那部破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李绪把脸深深地埋在垫子上,牙都快要咬碎的关头,还在执着地响。
“……”
缓了好几分钟他才找回神智,但浑身上下完全没有动的力气。窦遥摸到手机看了眼,很不是人的送到他耳边低声:“是迟钦。”
李绪把脸转开骂了几句三字经。
“?”迟钦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怎么这么半天才接啊,我到你家楼下啦,公司发了两袋米分你一袋。”
“滚。”
“?”
“……算了。”
他闭眼把手机扔回去。窦遥接过,身体从沙发上撑起来:“来送米?”
“是啊,不是……你谁啊,卧槽,窦遥?你怎么在李绪家。”
李绪像条死鱼一样瘫在沙发上,窦遥找来一条毯子,盖住他痕迹斑斑的腿,然后才把手机重新拿起来:“正好,你在楼下买把挂面再上来,晚上我煮面。”
“喔喔好……嗯不是为什么是你煮?”
“你来我家,当然是我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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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尾声了
门铃响起
怦怦——!
迟钦到了以后大力拍门,但窦遥还是过了很久才来开。
“卧槽终于来了,我手都快提断了。你啥时候回来的啊,怎么都没在群里说一声?嘶,李绪呢。”
他边走边东张西望,被窦遥提醒:“先换鞋。”
“?老子来李绪家从来没换过,他那么脏一个——家……”
到客厅就瞬间惊呆了。
木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落地窗也干净透亮,就连沙发跟茶几上都巨整洁,完全没有外卖盒、烟头烟灰缸的痕迹。
“他这是,转性了?”
“除旧迎新。”
“……行吧,也对。”把米搁角落,看了一圈没看到可换的拖鞋,迟钦踹自己好朋友,“你倒是给我找一双来啊。”
结果窦遥找来酒店一次性的给他:“先穿这个吧。”
“好家伙,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但还别说,确实跟煮挂面招呼客人的风格很一致。
等了半天李绪才从卫生间出来,表情还是那副死人脸表情,但脸色潮红,走路姿势也不太对。
迟钦坐沙发上盯着他:“你被人打啦?”
“谁敢。”窦遥云淡风轻地接了句,“喝什么。”
“可乐吧,谢了。哎对了,你还没说你刚电话里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是你家?搞了半天你俩合租?”
李绪木然地坐到旁边,低声:“傻逼吧你。”
迟钦往他脸上看了一眼,然后咧开嘴大剌剌地说:“靠我就算再迟钝你也用不着骂我吧,我又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窦遥不是去上学了吗,而且他不是喜欢男的吗,他跟你住一起他男朋友难道就不——”
吃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絮叨就猛地停止。迟钦的笑容一点点变弱,变僵,直到完全呆滞在脸上。
李绪其实刚刚进去换了件卫衣,但领口比较大,还是没能完全遮住那些痕迹。注意到兄弟的目光以后他下巴微收,不太自然地藏了藏,但,也没什么卵用。
毕竟迟钦不瞎。
……
客厅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空气尴尬到一点就能炸。
甚至头发丝都带着电。
窦遥拿完可乐出来,迟钦转过头,傻逼似的张嘴看向他,看着他把可乐放下坐到茶几上,然后又看到茶几下面那半盒没用完的套子。
“那是……”
他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指过去,李绪倏地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进口袋:“泡泡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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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雷他们赶到的时候迟钦已经快把房子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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