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带着周、张、曹三人落荒而逃,身后的士卒有不慎堕崖而亡的,也有浑身鲜血,被野狼噬咬不留骨的,只有周苛的一帮结义兄弟仍守候在他身边,立誓与他同生共死。
『妈的!快放开我,我要救我的兄弟、战场上的兄弟!刚才堕崖的兄弟!』周苛猛推正在驾车的樊噲的背脊,却得不到丝毫的回覆。
『儂刚才为何不立即下令让他们俩撤军,还要执意上阵呢?如果儂安分守己的留在本阵,那帮士卒绝对可以活命,反正对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阵地。』曹参搭一搭他的肩膀,无奈的问。
『他们是我训练出来的死士,早已准备好战死沙场,就跟我一样。可是,那帮被张谋士带出去的所谓七成精兵,全部年轻有为,未经歷练就要冒死去深入敌方陷阱,断送大好前程,灭楚后加官进爵的机会。难道,他们就比我的一帮死士更加该死吗?』回城后,对着魏王豹,他仍是说着同一番话,惹得对方大发雷霆,只指着他的鼻头骂道:『我说了多少遍?他们是只是饵,用来引大鱼上钓的饵,你救个屁呀?而你手下的那帮死士,每个也武功盖世,视死如归。自己死了,也得找上十几个敌兵来陪葬。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随便带他们出阵?万一本阵中有何变故,你走了,谁来负责?』
『呸!您是魏王,自然懂得管家治国。我走了,难道您就不会把哨站里的事务处理好吗?还是说,您平日在魏国里就只懂得搜刮民脂民膏的像个桀紂之辈,大享酒池肉林而不务正业?所以连个小小的哨站也管不好,必须有我在?要知道,我们这里被攻破了,敌军乘胜追击的直入滎阳,汉王性命难保呢。』他冷笑几声的问,让魏王豹忍无可忍,暴跳如雷的瞪眼怒吼:『杀了你!本王要杀了你!人家都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本王买饵千日,只为日后攻破大鱼的巢穴。我的计划,都被你搞砸了!』
『闭嘴!该死的是儂才对!』
『蛤?』
『我说该死的是儂!!!!!』周苛霍地拔剑,往魏王豹的脖子一砍,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飞脱出来,『咚咚』的掉在地上。
『!!』
『魏魏王殿下被杀被周大夫杀了!』数名小卒跌跌碰碰的走出帐篷,把消息传遍滎阳。周苛却没有阻止,接下来的每天也只顾饮酒自娱。果然不出三四天,楚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哨站攻破,并把他俘虏。
『嘿嘿!想我投降吗?哈哈哈!』他突然对俘虏自己的英布大笑几声,像个疯子。
『本王早就猜得到,你不会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那为何又要置自己部下的性命于不顾呢?』英布冷冷的问了句。
『我置他们性命于不顾的,是魏豹的人,是他的鱼饵,死了又如何?而我的兄弟们,早就跟我一样做好觉悟,自裁了。』说罢,又是面容扭曲的一直阴笑,让英布也不寒而栗,只觉得此人阴险恶毒,无法劝降亦绝不能劝降,遂把他处以烹刑示眾,以儆效尤。
得知捷报后,虞茴立即进到项籍那充满酒臭的帐篷,端来饭菜给他,希望跟他分享大好消息,却遭他无情的拒绝:『儂给我滚!我没心情吃嗝!咕嚕咕嚕』接着又是牛饮着罈子里的烈酒。
『我不如饿死好了。』他忽然『大』字形的倒在地上,又从嘴巴里吐出腥臭无比的呕吐物。
虞茴一见,只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了一颗墨黑似漆的丹药。
『呃呃!!』项籍忽觉浑身一麻,接着便眼巴巴的看着虞茴把那颗丹药塞到自己嘴里,然后推推咽喉食道的让自己一下吞下。
『你不肯吃饭,就给我吃了它。每天一颗,起码可以替你续命一年。』
『?!』虞茴的一番话,让他稍微醒悟过来,求死之心亦止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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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汉军甫收到哨站陷落的消息,即时紧急撤离,刚回到城中禀报战况的随何等人亦紧随当中。
经歷好几个月甚至半年之久的光阴,汉军主力终于到河南新郑稳定下来。那里有韩王信的热烈招待,纵然市容颓旧,渺无人烟,只有连串慟哭,但生活依然无忧,而楚军亦正在休养生息,招兵买马以填补阵亡士卒的空缺,因此随何可以藉此良机每天跟师父下棋习兵,畅谈天下事,又不时派出线眼到中原各处调查世间局面。
这日,他正与张良对弈,期间谈论起当年孙臏减灶骗庞涓,以及田单以火牛制胜之策。
『哎哟!这里已成死地,我打算拼死一搏,却仍无法胜过师父。如果我真的是一城之主,怕是唯有割城归顺了。』随何看着自己被对方围得气数已尽的黑子,慨叹一声。
『嘿嘿!是你自己不够观察入微而已,就跟我以前输给英布那廝一样。』张良指指棋盘上的白子,续道:『我先佯装兵少,让你打算趁机直捣我军本阵,却又立即拐弯抹角的让你军主力被彻底围困,无法突出。后来我追击而上,你又自以为陷于死地,只能拼死突破而毫无良兵妙策,自然会输。』
『嗯刚才那种时势,围地之谋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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