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进到房内,他随即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孔,一名大约二十几岁的青年人正准备宽衣解带的跟妓女在床上云雨一番,却被他这突兀的举动吓得马上滚下床榻,穿回上衣的骂道:『你妈的!老子在跟姑娘谈情说爱的你打扰什么?!』那人彷彿认不出自己的一般,这却是姜石早已预料的事实,只是摸着脸唸一唸咒,只见其脸上忽然间出现了大量皱纹和长得贴近胸口的白鬚,头顶也露出一个秃秃的大窟窿,让青年捂着嘴的大喊:『黄老先生?!』
姜石把样子变回正常,接着道:『儂好!子房兄,长远勿见!』他对这名作为徒儿,年纪却比自己大超过五岁的青年张良打过招呼道。
张良却只是吩咐房内的妓女先退下,然后就吃着桌上的一个李子嘲笑道:『怎么了?几年前,你不是连鞋子也不会捡吗?现在居然以一个小白脸的摸样出现在我面前。
姜石不作回应,只道:『子房,那儂又从故乡来到这千里以外的长安城,在这种花街柳巷逍遥快活的干啥呢?』
张良伸了伸懒腰的道:『这些年头呢,只唸书是没用的,所以学完之前你给的姜太公兵法以后,我就决议离乡别家的来到秦地,希望找一位明君投靠投靠了!』
姜石冷笑几声的道:『怎么了?在家里生活不好吗?就算要投靠,又要来到秦地』他面无表情,把脸伸近张良的跟前道:『甚至汉中投靠名主吗?』
张良一听,脸色一沉,彷彿内心一直收藏的意念皆被识破,就道:『哼哼!据闻汉中近日被封来了一位仁义的明君,谁人做得到他的谋士,肯定可以过上些好日子,日后娶妻生子了也可以养家,不好吗?』
听到他说『娶妻生子』四字时,刚受情伤不久的姜石浑身抖了一下,眉头紧皱着不回答张良的问题,同时满脑子只想着:『他念完了我给的太公兵法,如果日后真的当上了刘邦的谋士,加上有巴蜀之地作天然屏障,那刘邦即将成为项籍那廝最可怕的敌人,那虞茴就』为此,他甫离开楚营,就立即赶至徒儿所在位置。
想到这,他霍地说:『总之,儂欠下的嫖债,我替儂还清光』接着就把钱袋拿出来,倒出一枚又一枚耀眼的铜钱,然后以师父的口吻命令道:『跟我走!』
张良却还不站起来,只是交叉双手的问他道:『跟你走?去哪儿了?』
姜石呆了呆,只道:『儂想回家也行,跟我回我的门派玄圣门也行,总之那个姓刘的傢伙,儂不见也罢。』说罢就逕自走出门外,张良只是轻松的耸一耸肩,接着拿着铜钱到楼下付钱,接着跟姜石来到城外的一片茂林,这才对姜石问了一句:『这条路,就是通往汉中的吗?那徒儿,就此别过师父了!』接着虚偽的对姜石行礼道别,却遭到他大骂:『妈的!儂个臭小子,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当初见儂是个能耐的有为少年,还连行刺暴君也不怕,觉得孺子可教。想不到,原来我看错人了!』
张良冷笑一下的道:『师父呀师父!你不准我到那个汉王刘邦身边当谋士,但我都听说了,你就被灭秦豪杰—刘邦写信招揽至汉中,当了个第一大方术师!怎么了?现在眼红了,嫉妒我这个徒儿,不想让我有跟你同样的成就了吗?!』他说到最后时霍地大喝一声,虽然内功与项籍相比还差得远,却也让姜石的内心一寒,只道:『啥第一大方术师,没当很久了。』
张良一听,只大笑道:『哦?过腻了那种替人家相风水、测天地的日子,不想我这个徒儿重蹈你的覆辙吗?安心吧!我当的是谋士,就算一开始俸禄不多,也可以一展我的理想,日后慢慢的往上爬,定可以让师父您满意!』
姜石只想:『以前还觉得刘邦那傢伙智勇双全,又用人唯才的绝对比项籍好投靠得多。不过现在虞茴在他那里,我又怎能再留在他旗下呢?』所以他才趁早前楚汉两军相会,乘机逃至楚军营中,希望暗中随着虞茴归楚,却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项籍诸般苛待。
他同时觉得张良这顽劣之徒是不会听自己的一切话,与其跟他口舌之争,倒不如把他一下弄晕,再带回门派,于是掏出暗器,摆出弹指,对准对方的要穴,却就在这瞬间,只感胸口一阵闷气,使得他生了一阵呕吐感,浑身乏力的倒在地上。再仔细一看,只见胸口的膻中穴被一根银针插着,下手之人不用多想,必然是眼前的这名恶徒。
张良只一边贼笑一边走近姜石,一巴掌摑在他的耳边道:『刚才我就想得出奇,为何我一讲到娶妻生子时你的反应会那么奇怪。还有』他指一指姜石的腰间,续道:『你平日总会多带着两道天眼咒傍身,一道早前给了我,那另外一道呢?』他耸着肩的继续道:『肯定是你最近不知道惹了什么烂桃花,送了给人家吧!』
姜石气得不住咳血,只想把眼前的张良撕成肉碎,却只能听着他继续侮辱的道:『作为方士呢,就该清心寡欲,而当谋士的就应志在四方、慾望蚕吞天下!人的性格,总该因应他的身份而改变,自然无懈可击。可是看你这样的情况』他伸出手指指着姜石胸口的膻中穴,说:『这,主宰情感的穴位,就是你这种刚受情伤之辈的死穴!』说罢,就大笑着离开姜石的身旁,期间又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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