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焕忙道:“燕二公子稍安勿躁,老夫还没说完。”
燕凌这才收住。
徐焕续下去:“当日燕二公子义薄云天,愿意助小女前去刺杀吴子敬。老夫感动于这份心意,便写了这份婚书,以示诚意。但是真论起来,那时燕二公子未曾禀报父母,是也不是?”
燕凌不太情愿地点头。
“这不就是了吗?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命,这婚书没过明路,到底不能算数。先前我们两家说定,阿吟及笄之时正式商议婚事,老夫一心盼着关中来人。可是左等右等,正日子到了也不见影子,贤侄叫老夫怎么想呢?你家没音没信的,老夫总不能跟旁人说定过亲了吧?谁知道你家是不是反悔了。”
燕凌急忙辩解:“没有反悔!徐刺史,我家早就派人来南源了,只是路上遇了劫匪!我十六那天才得到消息,赶紧快马赶过来了。您瞧,我快马跑了四天,连裤子都磨破了……”
针锋相对
看他低头揪着裤子试图展示给众人看的样子,徐安忍不住捂了捂眼睛。
燕二公子,戏做过了啊,他可不希望别人以为徐家找了个愣子女婿,他的阿佳还没说亲呢!
还好,燕凌还没找到那个破洞,徐焕及时开口了:“贤侄辛苦了,你的诚意,老夫明白了。”
燕凌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婚事……”
他还没说完,江越阴阳怪气地插话:“虽说燕二公子手里有婚书,可亲事毕竟还没有议定不是?陛下圣旨在前,徐刺史不能不认吧?”
燕凌歪头看了他一会儿:“你谁啊?”
一句话让江越七窍生烟。江都一战,他对这位燕二公子印象深刻,结果对方根本忘记了自己?他就这么不起眼吗?
“下官江越,忝居龙镶卫中郎将。”他一字一字迸出齿缝。
“哦。”燕凌点了点头,“就是蒋奕那个拍马屁拍得好混了个虚衔的弟子吧?”
不是,虽然有这个原因,可当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也太不给脸了吧?
江越咬牙切齿说道:“下官这个中郎将,是护卫有功得封的!”
燕凌笑眯眯:“护卫有功?护卫谁有功啊?”
“护卫……”江越愣了一下。
他是宫变那天立的功,被端王裹挟,不得不帮他平定了乱局。但这事对外的说辞是宫中大火,那他既没护住太子,也没护住皇帝,还有什么功?总不能说护端王有功吧?当时端王名义上还圈禁着呢!
见他答不上来, 燕凌撇了撇嘴:“不就是荫封吗?又不丢人,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本公子一样,不靠父祖立功封侯的是吧?”
江越大为光火,偏偏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燕凌志得意满,向周围作揖, 尤其是阿鹿和楚赵两位公子:“对不住各位, 让你们白跑一趟,这门婚事有主了啊!回头我作东, 给几位赔个不是。”
这种事怎么陪不是?楚九赵六心中不悦。你们两家早就定了亲, 还叫他们争得跟斗鸡眼似的,耍着人玩吗?就算你徐家现在炙手可热, 昭国公府实力雄厚, 河兴王府和漳州赵氏也不是随便呼来喝去的好吧?
阿鹿倒是笑嘻嘻的,嚷道:“燕二公子,你不厚道啊,亲事议定了你早说, 哪有半途来抢的?本王辛辛苦苦跑来容易么?”
就是就是。楚九赵六在心里附和。
“是我的错。怪我来得不及时, 叫徐刺史误会了, 所以才要向几位赔不是。”几句话就把徐家的责任给推了。不是徐家订了亲不说, 是他来得晚, 让徐家以为婚事不作数了。
楚九赵六不得不忍下气, 心里一盘算, 自己也算不得亏。伪帝来抢婚, 这门婚事本来就没什么指望了, 燕二来了也好,若是昭国公府因此与伪帝对上, 那自家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心情忽然变好了,燕二想抢就让他抢吧, 伪帝的圣旨已经让这桩婚事成了烫手山芋,让昭国公府代替自家跟伪帝对上, 这可是大赚啊!
想到这里,两位公子都礼貌地颔首, 表示自己接受了他的道歉。
这边处理好了, 就剩下那个所谓圣旨。
燕凌转回头去,看着那位胡将军:“说吧,你到底是谁,冒名顶替有什么意图?”
胡将军愠怒:“圣旨在此, 玉玺盖印,燕二公子这是故意生事吗?”
燕凌嗤笑一声:“故意生事的不是你吗?本公子说了, 这门婚事早就向陛下禀明, 既有婚书,又有圣意,君上怎会强夺人妻?而且,你好像没有身份证明吧?令牌呢?告身呢?你且拿出一样,让我瞧瞧啊!”
被他言语刺激,胡将军忍不住想拿出端王府的令牌,想想又迟疑了。
这个燕二说话太厉害, 一句强夺人妻压下来, 他若拿出端王府的令牌,岂不是证实了主子德行有失?胡将军知道自己不擅口舌, 要真被拿住话头,吃亏的还是主子的名声。
主子这个皇帝是篡位当上的,眼下还没收服各地。这个宴席上的人, 不说涉及半壁江山,那也是遍及大江南北,万一坏了事,这个责任他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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