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离家出走,而是迫不得已逃命来的。”
迫不得已,逃命,她一个备受宠爱的公主……
徐焕倒吸一口凉气,慢慢按住胸口:“京城出事了?”
“是。”徐吟平静地说道,“端王发动兵变,陛下与太子已经身故。您还记得我先前说的消息吗?我猜这事就是蒋奕干的。”
这消息实在太惊人,徐焕缓了缓,才吐出那口气:“这天下要大乱了啊!”
“是,所以东江王府的正使赶回去禀报了,我料想李世子会亲自前来。”徐吟说罢,转头对徐思道,“姐姐,你要做好准备,婚事可能要提前。”
大乱将至,东江和南源需要做出种种应对。只有双方婚姻生效,才是真正的盟友。
徐思明白这一点,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徐吟随后将京城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另外两人越听越是心惊。
徐焕喃喃道:“你梦中也是端王登了位,难道这就是命定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命定,但现在的处境显然比我梦中强得多。”徐吟说,“至少公主活下来了,我们一家人还好好的,楚地在父亲的掌控之中,东江也没有落入蒋奕之手。最重要的是,端王得位不正,天下英雄不会臣服于他。父亲,我们这回占住了先机。”
这么一想也是。待东江与南源盟约结成,便是天下真的乱了,他们也有自保之力。至于其他的……
“燕二那小子,下个月怕是来不了了吧?”徐焕笑着说。
面对父亲促狭的笑容,徐吟面不改色:“京城有变,他大约脱不开身了。不过也无妨,姐姐的婚事既成,我们稳坐钓鱼台,昭国公怎么谋算都不影响。”
“我说燕二,你提什么昭国公?”徐焕却不想让她混过去,“你到底有没有盼着他来?”
徐吟脸上不由浮起一层薄红:“父亲!”
徐焕哈哈大笑,末了道:“跟你说正经的,既然局势已经大变,昭国公若是有心,此次定会派人前来议亲。你要是不反对,为父就应下了。”
他看着眼前这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儿,感慨道:“瞧着你们姐妹一个个嫁出去,为父还真是不舍。”
徐吟想起前世,不由心中一酸,抱着父亲的手臂道:“我留在家陪着父亲,他若是有心,叫他嫁过来好了。”
徐思也道:“东江与南源并不远,日后我定然多回来探望父亲。”
徐焕莞尔,柔声道:“倒也不必这样,为父还年富力强,哪里就需要你们时时陪着了。东江王府是个大摊子,东江王病弱,王妃不大顶事,阿思去了以后,肩上的责任很重,你让自己过得顺心如意,就是为父最大的安慰。”
说罢,他看向另一个:“至于阿吟,为父由着你在外头奔波,便是决心不叫你走寻常路。卫均如今跟着你,季经他们以你为少主,哪怕定了亲事,也不会改变这一点。大乱将起,你也好,燕二也好,各自都要做一番事业,日后不会困居一地,也就无所谓嫁娶。你要记住,为父对你的期望,不是一门荣耀,又或者一桩良缘,而是实现自己的抱负,走出不一样的人生。”
徐吟不由红了眼眶,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一分:“父亲!”
徐焕哈哈取笑:“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哭哭啼啼的?来,拿出你的气势,别人不都说我徐焕养了个凶巴巴的女儿吗?这会就让他们看看,我女儿有多凶!”
徐吟被父亲逗得破涕为笑,嗔道:“我哪有那么凶?”
“是是是,你不凶,只是每回出门总要惹点事罢了!”
玩笑话中,徐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先前刺杀吴子敬也好,射伤蒋奕也罢,父亲不欲她太过张扬,以免引来祸事,故而刻意淡化她的存在。
现在局势不一样了,南源不再势弱,天下将起刀兵,手中的利刃该亮一亮锋芒了。
……
“父皇……皇兄……皇兄!”长宁公主猛地惊醒,胸脯剧烈起伏。
“公主!”锦书急忙过来,试图去扶,可她手臂上裹满了纱布,压根使不出力。
最后还是小满听到声音,过来帮了一把。
她一边给长宁公主倒水,一边说道:“锦书姐姐,你养伤要紧,可别使劲了。这里有我,公主有事喊我一声就成。”
锦书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而后转头柔声安抚,“公主安心,这里是南源刺史府,咱们安全了,不会有追兵了。”
长宁公主看着屋里的摆设,慢慢缓过神来,接过小满递来的茶水:“没事,我只是做了个恶梦。”
锦书心疼地看着她。这一个月来,又是追杀又是山贼,公主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也怪不得做恶梦。
现下到了南源,总算性命有了保障,只是想到日后,不免要心焦。陛下和太子遭了意外,公主再无父兄可以依赖,再加上端王的追杀,公主的前程在哪里?以后公主还是公主吗?
昭告
暗流汹涌中,端王终于发下登位诏书,昭告天下。
他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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