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书正要开口婉拒,建树表叔衣兜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稍等,我接个电话。”建树表叔朝韩锦书夫妇抱歉地笑笑,随之便将电话接起来。简单对答几句后,通话结束。韩锦书看出表叔神色似犯起难来,询问:“怎么了表叔?”建树表叔支吾了下,面露难色,回答说:“有个投资商约我现在出去见个面,唉,来得真不是时候……”闻言,韩锦书立刻说:“那表叔你快去吧,我和言渡自己去酒店就好。”侄女侄女婿不远千里来兰江,是建树表叔一家的贵客。建树表叔左右为难,正不知作何打算之际,张梦茹笑着走上前,柔声道:“爸,你忙你的去。我送锦书姐姐她们。”“行行。”见女儿出来解围,建树表叔瞬间喜笑颜开。安顿好这边,建树表叔再次向韩锦书与言渡表达完歉意,便匆匆赶赴下一场生意局。毕竟是年轻小女孩儿,梦茹表妹的座驾,整体色调是脏粉色,从镀膜到内饰,全都充满了梦幻少女气。韩锦书坐在副驾驶席,置身这处甜蜜粉嫩的空间,不由生出一种感叹。同样喜欢折腾车,她就从来没给自己的爱驹镀过这么少女的颜色。不是不喜欢,只是单纯发自内心地觉得,不合适。看来,岁月是把杀猪刀。她真的老了。正神游天外地感叹间,余光一瞥,突然看见汽车的控制台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照片摆台,是一个女孩笑颜如花,身披嫁衣的写真。有点奇怪的是,这张婚纱照,是个单人写真。新娘孤零零,形单影只,身侧空无一人。直到看见这张单人婚纱照,韩锦书才一拍脑门儿,后知后觉地想起,表叔家这个年仅二十四的妹妹已嫁做人妇。当年梦茹表妹在兰江办婚礼,她忙工作没来成,还在微信上给梦茹表妹随了份贺礼聊表心意。韩锦书脱口而出地问:“咦?梦茹,今天怎么没看见你老公?”张梦茹闻言完了弯唇,笑答:“被医院送出国交流学习,走了已经快两个月了。没办法,医生这一行很忙的。”韩锦书点点头。这对表姐妹,自幼不算亲近,平时的联系也寥寥。见面之后,寒暄起来,其实也没有太多可聊的话题。又随口闲话了几句有的没的。不多时,张梦茹视线在韩锦书同后排言渡之间有意无意地流转一遭,注意到什么,忽然挑挑眉,很随意拉家常的口吻,问道:“锦书姐姐,你和姐夫怎么都没戴婚戒呀?”话音落地,韩锦书微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纤细的指骨,白皙的肌肤,无名指处空空如也。心头翻起微不可察的窘迫,韩锦书清清嗓子正要找借口,后排始终一语不发的言渡却忽然开口,轻描淡写地回道:“婚戒贵重,对我们意义非凡。出远门,还是轻装简行比较好。”张梦茹闻言,了悟而赞同地点点头,笑容天真:“嗯,姐夫说得对。是这个道理。”听完暴君给出的这番说辞,韩锦书没辙,只能讪讪地从旁附和:“对呀。这么有意义的东西,要是带出来不小心弄丢了,我肯定伤心得哭到晕死。”刚来第一天,姑奶奶心疼韩锦书又是早起,又是搭飞机,舍不得给她安排什么游玩行程,只让他们先回酒店好好休息,第二天再领着他们游玩兰江。到了酒店,韩锦书累得双腿酸胀,踢掉小皮靴换上酒店准备的一次性拖鞋。之后便大剌剌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弗朗助理毕业自常青藤名校的管理专业,同时还双修了一门建筑装饰学,因此,他选居所的品味,一向深受韩锦书赞许。弗朗给他们定的房间是酒店套房,只有五十来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整体是新中式风格的装修,同兰江这座小城温婉如水宁静闲适的气氛非常搭。一进门,便看见玄关的柜子上摆着一座精致小巧的兽耳香炉,燃着檀香,烟雾袅袅。从客厅穿行过去,转过一个水墨屏风,背后才是起居室。床是仿造古时闺秀的拔步床,床栏雕花,古色古香,床垫子却又很现代化,软软的,非常舒服。韩锦书在心里赞美完弗朗助理永远在线的品味,接着便趴到床上刷手机,随手给俞沁发去一条微信消息:我们已经到酒店了。俞沁很快回复:好的。预祝假期愉快,造人计划圆满成功。画皮小能手:……你够了哈。画皮小能手:言渡随口乱说的话,连我家兰江这边的亲戚都知道了。我还没找你兴师问罪呢,你好自为之哈?俞沁:天哪,大小姐,我好冤。这件事我只告诉了我妈,我哪儿知道她嘴上不把门到处乱讲。画皮小能手:哼哼。俞沁:不过,居然连你姑奶奶她们都知道了,看来你俩不生个崽都说不过去了。哈哈哈哈哈哈【捂嘴笑】画皮小能手:呵。韩锦书又敲字过去:国庆你什么安排?俞沁:还没想好呢,目前初步的打算是带橙子去西双版纳玩一圈。他成天跟我念叨想看傣族的漂亮姐姐= =画皮小能手:西双版纳我之前去过,挺好玩的,适合小朋友。我手机上应该还存了之前的旅游功率,需要的话我等下找一找,有的话就发给你。你参考参考。俞沁:嗯好。俞沁:唉……手机这端,韩锦书奇怪地扬起眉梢,打字过去:怎么了,唉声叹气的。俞沁:= =画皮小能手:和徐莫衡有关?俞沁:……你怎么知道。
画皮小能手:随便瞎猜。俞沁: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画皮小能手:好了。说吧,怎么回事?你和徐莫衡怎么了?俞沁:有点复杂。微信上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这样吧,让你老公把你借给我十分钟,晚点我们打个电话?韩锦书:“……”打电话就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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