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是不难,但今天穿的是新衣裳,弄脏就不好了。
沈知珩闻言看她一眼,沿着长且空的宫道往外走。
贺嫣追在后面问:“你今日擦手油了吗?没有泡水吧?你那两只手哟,再不好好养护就真的要烂掉了,我劝你一日三次……”
“贺小姐。”沈知珩忍无可忍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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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想了想:“那你擦手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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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擦了吗?”贺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大概是因为……只有提到此事时,他才有那么一点活人的喜怒?
挺好的,既督促他养好伤口,又能惹他厌弃,简直是一举两得。
两人沉默对峙,沈知珩的眼神逐渐冷凝。
许久,他面无表情开口:“擦了。”
“骗鬼呢?”贺嫣挑眉,“让我瞧瞧。”
沈知珩蹙了蹙眉,没等她继续威胁,便已经去摘手套了。
丝绸的手套缓缓褪下,伤痕累累的手逐渐暴露在空气里,阳光太烈,贺嫣一时看不真切,便俯身凑了过去。
温热的呼吸突然喷洒在手背上,沈知珩后背猛地僵住,下颌线也因为牙关紧咬愈发锋利。贺嫣浑然不觉,确定他有好好涂药后,抬起头才发现他紧绷得有些不自然。
贺嫣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紧绷,沉默片刻后伸手戳了下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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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帮你适应,”贺嫣理直气壮,“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人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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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她突然伸手摸了把他的脸,沈知珩微微一怔,回过神时她已经逃命一样跑了。
温热的触感还停留在脸上,清淡的水粉气久久不散,被她碰触过的那一小片皮肤,仿佛着火了一般灼热。沈知珩铁青着脸站了许久,手僵在半空竟不知该往哪放。
贺嫣怕他恼羞成怒再拿刀架自己脖子上,吓得使出吃奶的劲逃跑,以至于跑到宫门口时,禁军还以为她遇到刺客了,刷地一下围了上来。
“没事没事,我没事……”贺嫣讪笑着回自家马车上,没坐稳就催促车夫赶紧走。
琥珀本来正在马车里打盹,听到动静立刻清醒了:“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急……小姐,你裙子怎么脏了?”
贺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自己膝盖上灰扑扑一片。
“刚才见着五公主了,给她行了个礼。”贺嫣随口回答,顺手将衣裙撩起来,果然看到膝盖上泛着淡淡的青。
是嫩嫩的粉色裙衫,边边上缝了一条茸茸的兔毛,瞧着暖和又乖巧,贺嫣嫌不够惊艳,却因为时间来不及,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宫了。
“……我一直在家待着呢,都没出门。”
“谢什么谢,都是应该的,”祁远噙着笑,“往后受了委屈,可一定要告诉孤,莫要让孤从旁人口中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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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公主,贺家再恩宠不衰,我也不能顶撞她,”贺嫣眨了眨眼睛,“但是嘛,贺家的女儿,可不该受什么磋磨。”
哟吼,热闹了。
祁远在良帝背后站着,用唇语示意是他告了小状,贺嫣没忍住弯起唇角。
良帝在贺家待到深夜,才算兴至而归,贺嫣一路将他送到马车上,这才转头朝祁远福了福身:“多谢二殿下。”
贺嫣顿了顿:“旁人口中?”
两人说话的功夫,官员陆陆续续来了,时不时就会有武官来与贺嫣寒暄,贺嫣噙着笑一一回应,心里正觉得无聊时,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白面文臣带着妻女落座……
良帝叹气:“这件事是小五做得不对,寡人已经罚她闭门思过,日后不论是谁欺负你,你都不得隐瞒,定要第一个告诉寡人。”
祁远见她一脸疑惑,也愣了愣神:“外头那些消息,不是你放出去的?”
琥珀越想越难受,等马车进家门后,差点就哭出来了。贺嫣倒是没心没肺,该吃吃该喝喝,等到下车时看一眼管家:“我膝盖疼得下不了地,今日起贺家闭门谢客,我何时好,贺家的大门何时开。”
贺嫣乖乖跪下:“嫣儿只是说膝盖疼要修养,可从未说过什么进宫一趟膝盖废了。”
“嫣儿哪敢说。”贺嫣小小声,眼角一耷便可怜兮兮的。
良帝一眼就看到她偷笑,怒道:“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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