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想得太多,什么情啊爱呀,不如琢磨来来往往的客商喜欢吃些什么,明年的雪顶毛尖能不能丰收。
饶使玄桓一开始推拒,直到彻彻底底将手中的茶馆经营起来之后,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很有用的。
赚到手中的钱也许对于他而言不像只是单纯的货币,而是代表他即刻付出的努力与立竿见影得来的回报,世界上付出必有收获的东西确乎很少,金钱、感情、权势…可无论是什么,这至少是一些显而易见的、可以触摸的回报,没有无用的付出,没有空无的虚耗,是他真真切切感受每一天时间流逝的良药。
玄桓偶尔会想起零郁离开之时,骑在高头大马上自顾自哼哼的话:
“…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震四海…”
…………
一片落叶轻轻落在头上,红得像是西垂的残阳,玄拓握着那片落叶,一度有些恍惚。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之前在做什么,确乎只是眨眼的工夫,他便实实地来到了昆仑。
“原来你在这…怎么不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而有人说话,他愣愣转身,却撞进一张笑意盈盈的小脸,素色的青色衣裙却盖不住她令人难以忽视娇俏,夕阳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暖洋洋的光。
她主动牵过他的手,两只手软软的小小的,确乎他一掌就能将那两只柔荑牢牢攥在掌心,可那双小手此刻却反将他的一双手护着,一双杏眸亮亮的,眼里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嗔怪到:“入夜了天凉,早晨便叫你多穿衣服,非不听,如今这手冷得跟冻了冰似的,真是活该…”
然嘴上说着,却依旧用那一双小手揉着,喝着暖气,将手上不多的温度渡给他。
“怎得不说话?”那双杏眸浮上几分奇怪,小脸凑近,分出一只小手踮着脚往他额上摸:“莫不是脑子还被冻坏了吧,夫君?”
“你…唤我什么?”他只感觉喉口像是被什么莫有来的鬼手牢牢掐住,一颗心明明待在胸膛里,此刻却好像蹦跳着往外顶。
“玄桓,你今日作什么傻?”
面前之人笑着信手扯了扯男人一脸呆滞的面容,平日一副运筹帷幄、尽在掌中的成熟此刻不知为何全然消失,转化为某种令人有些啼笑皆非的呆笨:“我们已成亲多年,我如今唤你夫君又有…唔唔唔——”
本就不甚稳妥的枯叶因着树干的剧烈晃动如是一阵枫红色的落雨,在夕阳的微光中乘着微凉的山风旋转飞舞。
直至天边最后一丝天光落下,新升的月色亮起来,投射的光影勾勒出倚靠树干激烈缠吻在一齐的身影,娇小的身影被眼前之人狠狠压在多人合抱的树干之上,尚未出口的话都被尽然吞没在忽如而来的唇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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