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的回溯,像是一场深刻而又持久的幻觉。
阑珊入梦,一切的生活平淡却是他再奢求不过的美好幻想,没有什么错过与过错,更没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隐爱与后知后觉的懊悔,心脏剧烈跳动,升腾的呼吸氤氲,夜晚的山风就这样刮起来,耳边叶雨梭梭的响声淹没在在口舌交缠间响亮的水声中,被打破的寂静晕开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玄桓的手抖得厉害,唇与唇相贴的触感与温度几乎是真实而刻骨的,他拢着怀中人的力道却始终是虚的,如是镜花水月揽入怀中的月亮,一点轻微的力道确乎就能打破这看似美好的泡影,万般的虚影从指缝溢下,得来的不过只是一场空。
一滴不知何时滴落酸楚的咸涩淹没在两人交缠的舌吻间,化作两人共尝的滋味,他抖得愈发厉害,不止是双手、身体,更甚于那砰砰作响的心脏,都震颤得全然失去了节律,他努力呼吸着,却仿佛口鼻都淹入了印着月盘的深潭之中,将尽然的生气一并带走,唯有唇舌相接之处,存留着他的最后一口气…
他自此以此为生。
他强硬而又软弱地吻着虚实不明的月亮,直至那轮月色同样回吻了他。
两人的缠吻在不知何时止歇,那张软糯的樱唇却没有离开,饶使高大的阴影全然笼罩了她,一个一个轻柔的吻却沿着那滴应当属于弱者的泪痕一路往上,最终轻轻地落在了他的眼角。
“…为什么要哭?”
大大的杏眸确乎永远都是那样闪亮亮地含着一束双光,轻薄得像是充满太阳的白天后一览无余的夜,漂泊的云全然散去,清澈得只能看见高高远远又那样纯洁的黑。
“我做了噩梦…很长很长的噩梦……”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哑,笨嘴拙舌地无声翕张了许多回,从来都是能言善谈的舌此刻却仿佛不听使唤:“…我梦见,我将你丢了。”
“你好笨呀,玄桓。”
面前之人闻言却踮着脚眯着杏眸笑起来,小手揽在他的脖间,两人的距离是这般地近,额头贴着额头,额发缠着额发,亲密得好像连渗溢进来的光都变得浓稠粘腻,炽热的呼吸浅浅打在他的脸上,微张的小嘴确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我一直都在。”
她低语承诺,缠绵的音调柔柔抚过他涨红的耳廓,如是夜晚缱绻的风:“我会永远陪着你,玄桓,永远永远。”
不是什么老师,也不是什么六哥哥,更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神之子,他就这样完完整整地站立着,怀里拥着少年而来眸中始终辗转而过的星光月色,只是玄桓…便只有玄桓。
他不必再远远地看着,不必再总是孤身一人从寂寞的阑珊灯火里与她擦肩而过,他也不必理智,甚至小心翼翼藏起心里可悲又自私的黑暗心事…没有玄拓,更不会有濯黎、零随,乃至于那些总是在暗中蠢蠢欲动的欲望,他更不必坦然大度,谋划于她的未来,将她毫无保留地推入另一个男人怀中——
一切阴差阳错的错过,就好似淹没在眼前之人的深邃而平静的眸心中,只是一场冗长而又难言的噩梦。
月光从叶缝间洒下来,在阴与光的晦暗中,面前之人仿佛也是那缕破碎在叶缝间的鹅黄,他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容,也分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唯有那双全心全意始终印着他面容的杏眸依旧,玄桓忍不住再一次地将面前之人揽入口舌,近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拥着、抱着…企图抓住那缕暂存于世的月光。
至少在此刻,他们拥有彼此。
衣衫随着愈法热烈的缠吻一件一件落在脚边,缠吻的人影仿佛如胶似漆地并成了一道影子,身下或干燥或湿润的厚厚落叶如同一方色彩斑驳的软垫,炽热粘稠的吻一路而下,从口舌落入深邃的锁骨,流连地伴着粗重的低喘在脖颈留下一个个淤红的吻痕,娇嫩而紧实的细腰不显骨感,却像是一条鲜嫩的水蛇,灵活而柔软地游移在男人钻入衣裙的大掌间。
玄桓并非不知晓女子衣裙的穿着又是如何构造,可实际操作起来显然是另一码事,怀中之人显然并非上界那些只考虑美丽动人的绫罗衣裙飘逸的女仙,但凡是走体修路线、日常近身搏斗的灵根,就连许些长发都得留短些乃至于尽可能的盘起,那些繁杂又碍事的宽大衣裙更不必考虑,端是与男子差不多的短袍劲靴,就算是平日换回女子常穿的衣裙样式,也会选择一些裙摆较小的款式,并且下意识用上一些巧系增加牢固度,尽可能在突兀动手的时候方便一些。
身下之人显然将体修穿衣的细节做到了极致,最外层的罩裙确乎三两下落地,而越靠内这衣裙的结便打得越是牢固复杂,对于平日里对于机括多有研究的男人来说这似乎是很是简单的事,可如今玄桓手脚惧忙,脑子一片空白之下,显然不得其意地三两下就成功…把内衫打了个死结。
“扑哧——”
窘迫间,却只听得颈侧一声忍不住的轻笑在这般寂静之中颇为清晰,流溢的光隐约勾勒出那令人遐想的身线轮廓,饶使活过了不知千八万岁月的玄桓却觉得自己此刻将平日攒够的脸面都给丢尽了,猴急又窘迫得像是人族十七八岁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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