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今天我有几个哥们儿在店里玩,这首歌,是我当时写给他的。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我唱来助助兴。”掌声更热烈了。王晓看着身后的乐队,点点头,“123,起。”吉他手和鼓手,随着他的主弦,弹起了和弦伴奏,敲出了鼓点,于是,轻快又耳熟的旋律从音箱中传出。“我的兄弟,他要结婚了。如果你还放不下她,放心还有我们呢。我的姑娘,她要结婚了。如果你还惦记着他,放心他早忘了。其实结了婚,也挺好的。除了不能再去采野花,还多了一个爸一个妈。其实结了婚,也挺好的。姑娘你不要害怕,还多了一个任打任骂的哥。”王晓唱着唱着,就看向纪月那头,歌曲是朗朗上口的,后面都是“啦啦啦,啦啦啦,北京我爱你”的大合唱。台下的客人,无论听没听过,都跟着哼了起来。当年他们结婚时,这首歌是四个人唱得。纪月和梁辀坐在下面的主桌上,看着台上的人。那时,彩排过的歌曲,旋律更加生动,歌词也比现在直接,唱到最后,唱得是,“啦啦啦啦啦,纪月我爱你。”听到这,她笑着回头看向梁辀,他也正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她看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发出声音,她却清晰地看到他的口型,正合着台上的音乐,唱了这五个字。大合唱在旋律的高潮中结束,底下的观众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人起哄,让王晓再来一首。他摆了摆手,放下吉他。他们也将视线收回,赵子健看着舞台,突然开口,“机会多好,让梁辀给你唱歌呀。”纪月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我又不是没听过他唱歌,多不好意思啊。”梁辀却直接站了起来,“好啊。”说着,他脱下外套,里面穿了件黑色的体恤。她拉了拉他的手,笑得有些羞涩,“梁辀,真不用,怪不好意思的。”他弯了弯嘴角,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放开。纪月看着他走向舞台,王晓正在和第一排的客人喝酒,看到梁辀来了,放下了酒杯。梁辀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王晓点了点头。随后,他走到舞台上,乐队的人都围了过来,将他们俩围在中间。过了一会,梁辀背上刚才王晓的那把吉他,他靠在高脚凳上,一条腿微微弯曲,踩在凳腿上,吉他就搁在腿上。他随便拨了拨弦,酒吧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梁辀低着头,舞台正上方的灯,打在他的身上,她能看清他手指的每一个拨弦的动作。先是只有吉他的旋律,如水一般,细腻的声音,随后,是他低沉的嗓音。“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两败俱伤。”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哪。一只脚曲着,另一只脚一踮一踮,跟着旋律打着拍子,他专注地低着头,手指在琴弦上波动,低沉的嗓音却带着浓烈的情感。明明唱的是歌,纪月却觉得是在说他们的故事,一个关于爱情,关于梦想,两败俱伤的故事。唱到这时,梁辀突然抬起头,他直接看向纪月,他的视线准确地穿过房间、人群,找到她的位置,直直地看向她。于是,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纪月看见他眼睛是湿润的。“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纪月听到的是歌声,看到的却是他炙热的眼神,仿佛他内心里的所有说不出口的话,都汇聚在此刻,汇聚在这里。这首歌本就是耳熟能详的歌曲,梁辀放下吉他,随后,乐队的乐手接管旋律。他一只手扶上麦克风,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纪月,唱出后面四句:“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纪月看见他唱到高音时,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脖颈上的青筋,不变的,唯有是那炙热的眼神。赵子健轻声说,“纪月,你还记得吗?梁辀第一次带你来和我们聚会,我们问你,小船有没有给你唱过歌。”纪月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你别看梁辀和我大学时候一起玩乐队,他却从来不唱。他自己写的歌,自己也不唱。他说,他只能给最爱的姑娘唱歌。”纪月回过头,赵子健挑挑眉,“我和他做兄弟十几年了,他就给你一个人唱过歌。”“不要再悲伤,我看到了希望。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梁辀唱得是歌,却像是在剖析自我,更像是在告白,像在询问。他想问问纪月,我已经放弃了一切,这次,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呢?哪有什么奋不顾身的执着,不过就是因为深爱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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