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打个电话。”
那头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姑娘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朦胧,“上高铁了?”
“马上。吵醒你了?”
“嗯,”
他听到那头的笑声,自己的嘴角不自觉地也挂起了笑容,“那不打扰你了。”
“我也起床了。”
“好,我忙好再给你打电话。”
“才分开多久啊,就打给师母呢?”
“叫她起床,怕她睡过头。”说完,就听见远处,高铁刹车减速的刺耳轰鸣声。
浙江山多又高,高铁一进入浙江范围内,山洞和桥隧就一个接着一个,手机信号也变得时有时无,陈萧尧和梁辀坐一块儿,一开始都各自在工作,渐渐发现没了信号,两个人就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闲天。聊到车的话题时,梁辀说申市限行,自己的外牌车太不方便了。陈萧尧便说,如果华师大不给解决,他就让大鱼给梁辀上个公司申牌。梁辀没有应下来,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敷衍着说,先代拍吧。梁辀只要开口,多的是人想帮他解决问题。
高铁从温州南到平阳还要1个多小时,不过,平阳县文旅局的人,早已经在高铁站台上等着了。大家都是初次见面,互相介绍之后。文旅局的人员说,已经准备好了房间,各位老师要不要先回房休息,吃了午饭再去现场。话音刚落,有人看向梁辀,他一直站在最外圈,感觉到别人的视线,摆了摆手,“我们都听王老师的,王老师拿主意吧。”
平阳驿道是个由北至南,全长1600多米的山坡道,坡顶就是通福门,过了通福门一路下坡前往福建,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在驿道南北形成聚落,形成独有的浙南建筑群落。
吃过午饭又午休,随后,才前往现场
这群人,正站在驿道入口,看着眼前,这些保留下来宋代开始的民居和70年代,80年代的建筑混搭在一起,带来凌乱又另类的美感。除了梁辀,大鱼设计还请了4、5个规划方面的其他专家,文旅局的人一直围着这群专家说话。
倒是梁辀,从始至终,一直和陈萧尧走在一起,他的团队里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做记录,旁边的人还拿着红外设备测量,嘴里念着设备上的数值。
“我觉得,还是要保存本地人认同、熟悉的场所,展现这种不同时空层迭的历史信息和文化价值。”前面的大部队在移动,他们跟在最后,梁辀边走边说。
“嗯,你说的对。我觉得,人类场景是会自动生长,成为未来的历史。”陈萧尧很认同梁辀的观点,梁辀是他很钦佩的一个人,明明是做gis应用研究的人,但是在空间建筑规划上有很独特又前卫的个人见解。
中途,他指着驿道两侧的崖壁,上面是各种高低错落的自建民居,“我觉得这里,你们可以考虑做台阶式的游客中心,利用好崖壁这种向上衍生的山体空间带来的纵深感。”他看向陈萧尧,“一楼做个游客中心,二楼做个延伸出去的漫步森林也不错。”
陈萧尧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随后,摆了摆手,“小胡,来下。”他叫了个年轻小伙子过来,“你拍下,从这个角度,把这里拍下来。”
“好的,陈老师。”
又往里走了一段路,空气中渐渐是香花味,还有不知道从哪传来道教音乐,仿佛人也跟着平静下来,“我觉得这个浙南风格的民居也很好看。”他们在一栋有些破败的两层楼前停下,“只有在浙南民居上才能看到的石制花纹栏板,窗花又是闽南元素。”
陈萧尧点点头,“我也喜欢。”
“这种构建,你们一定要留下来,它们才能组建成未来街道独特的肌理感。”
听到他的话,有人马上拿相机将这栋看似普通又破败的白色民居拍了下来。
今天的现场调研一直持续到晚上6点多,太阳渐渐落下去了,才结束。
一行人又重新从南门返回北门的停车场。
梁辀还是和陈萧尧一起走在最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两个人都显得很轻松,一路说笑着,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文旅局的人,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他们,等到他们快走到时,他笑着问,“梁老师,看了一下午,您觉得哪一部分改造时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这次,邀请梁辀来是做自然资源方面的咨询,而那么多人里,其他人才是建筑规划和空间规划方面的专家。他一向对出风头没有兴趣,所以,话也不像刚才和陈萧尧交谈时,那么多了,他随口道,“水体吧。汇水廊道被破坏的比较严重,常见的连续水系景观已经受到破坏了,来水不足,导致北部水体自净能力变差。具体的,还要等这几天看过以后才知道。”
队伍继续前进,他们还是老样子,走在队伍末端,陈萧尧笑着,拿出烟递给他,梁辀还是摇摇手,“怎么,老婆管那么严了?是不是要生孩子,戒烟了啊。”
梁辀笑了起来,笑他口无遮拦,“我想身体健康,多活几年不可以啊。”
他哎了一声,想到下午的话,和刚才的话,“你看,你在资源部搞你那点山水土地的事,真是屈才了。”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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