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
男人正在打电话,一回头,就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梁辀,手高高举了起来,挥手致意,“梁老师,好久不见了,好久不见了,”紧接着,他又捂着手机,轻声对电话里的人说,“先不说了,领导来了。”挂上电话,他立刻向梁辀走去,伸出手,“梁老师,好久不见了。”
梁辀笑着,伸出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哪有很久,在喀什不是刚见过么。”
男人虚虚地揽上他的手肘,同他一道往休息室里走去,看上去模样很亲密。
休息室里有不少人在,说话声加上电视声,喧哗和嘈杂。有人在自助餐吧那里吃东西,有人面前摊着笔记本电脑,还有人叁叁两两围在一起说话。
看见他进来了,围在一起说话的人停了下来,打头的是位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中年男性,“我们刚说,不知道梁辀什么时候来,你们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王老师,好久不见了。”被称作王老师的男人,伸出手,梁辀握了上去,随后又和王老师身边的另外几人一一握手寒暄。
这个团队构成说简单很简单,一个准备承包改建项目的设计公司,请了一帮子专家一起去现场调研。这种政府级别的市政改造项目,设计公司想要脱颖而出,他们的设计方案,必须从城市规划、空间规划上面出发,然后经过考虑、论证,最后,还需要规划系统里的专家来背书和站台。
在那边拿着笔记本工作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设计公司的,就算出差,一个电话随时随地改方案,都跟牛马一般。而围在一起说话的,看着就很清闲了,那自然是规划行业内的专家老师,应设计公司邀请过来,即是公差又是旅游。
前面在通道里打电话的男人,叫陈萧尧,原来是首都林业大学规划系的讲师,带学生团队做项目,现在从高校跳槽出来去了大鱼设计集团。大鱼设计集团就是这个平阳古驿站的提案单位之一,而陈萧尧就带着他的团队负责设计工作。
看他们说完话了,陈萧尧便走过去,“来,梁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团队的小伙伴,小胡,小许,还有你们都过来一下。”听到他的话,几个年轻男女,停下手里的事,纷纷走过来,将他们两围在中间。
“这是资源部的梁教授。”
梁辀抿着唇笑着,看着那些稚气的年轻脸孔,“叫我梁老师就可以了。”
陈萧尧拍拍最近小伙子的肩膀,“这次机会难得,要多跟着他学习,梁老师可是自然资源部里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你们跟着他,听的都是博士的课。”
“那机会可太难得了,梁老师好,我叫胡树易。”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做自我介绍。
“你好,胡同学。”梁辀微笑着和他们一一打招呼,又说了几句话,其中有个学生还是华师大毕业的,知道梁辀今年去了华师大的地理院教书,脸上还有些遗憾。
说话间,广播里播报他们乘坐的高铁开始检票了。
他们通过贵宾休息室专用的检票口进去,铁路局的工作人员还是走在最前面做引导,队伍自动分成叁叁两两的,跟在她后面边说边走。
这些人之中,梁辀和陈萧尧算是关系最熟的了。十来年前,做喀什古城改造项目的时候,他还在首都林业大学里带学生团队。这一晃,七、八年过去了,从高校老师变成了项目总设计师。
他们拉着行李箱,走在队伍中后段,“上次,他还和我说,梁辀一直在弄慈山湖的项目,是不是要跳槽出来了。”
公司给所有人订的是高铁一等座,又是提前检票进入站台,此时站台上,还空无一人,只能看到对面的站台上,乘客正排着队从电梯下来,越来越多。
他们两个人离其他有一点距离,陈萧尧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支递过去,“我说你是不是傻,梁老师为什么要跳槽出来搬砖。”看见梁辀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接,他便把烟塞进自己嘴里,点燃,吸了一口,才接下去继续说,“难道你真准备出来单干?”
陈萧尧多少有些羡慕,他们这一行,有人做的是牛马,有人出生在罗马。以梁辀的地位,想要单干可太容易了。比如今天这种设计公司组织的专家调研工作,只要出差叁、四天,每个人就有几万到十几万的收入。真是轻松又来钱快的工作,不过,也只有梁辀会挑挑拣拣,他不差钱,对钱无所谓,很爱惜羽毛,所以也不会因为金钱而丧失学术工作上的准则。而且,还可以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工作,比如喀什古城,又比如这次平阳古驿道。
和梁辀相处也很舒服,他身上有那种出身在罗马所带来的松弛感,和他可以心平气和讨论任何工作上的话题,不用担心他的立场。
“我为什么要出来单干?”梁辀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打趣着说道,“虽然,我也挺眼红你们赚大钱的。”
“我的梁老师啊,你只要点头,以后我的项目,都找你来,怎么样。”陈萧尧伸出手,拍了下他的手肘,“就怕你不来。”
这趟高铁普通乘客开始检票了,陆陆续续有人从楼梯口下来,陈萧尧看见了,拿起烟猛吸了两口,梁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