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的时候,两个人还在村里出现过,后来,就基本没有回来过了,回来也是去镇上吃饭。可关于他们的传言,是一点都不少,越是神秘,越是讨论的人多。看见他们俩,人群自动往两侧分开,纪月见到站在中央的大堂叔王正明,眉眼里的长相也都是王家人的神韵。
“纪月回来了啊。”他眉头一皱,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这个,我们在讨论你爸爸的丧事,你平时也不回来,也就没顾得上过问你的意见了。”王正明看到这个堂侄女,说意外也不意外,他想既然闹那么大,王主任想解决,肯定会第一个通知纪月。
今天,他们聚在这,就是要王主任给个说法。
陈彩桦的前夫,也就是陈锋的爸爸,已经托人给王正明捎了个话,想用赔偿金换谅解书,而谅解书需要被害人家属,也就是纪月出。知道这个事情之后,王家的男人们就聚在一起讨论过了。王家兄弟三个,王如海是老三的儿子,只有纪月一个女儿,但是,纪月又是姓的纪。王家人一直觉得她和王家没关系了,所以,现在既然是给王如海的赔偿金,那就不应该给纪月了。
从案子有眉目开始,就吵吵嚷嚷的,甚至把灵堂都摆在了村委门口,为的就是给王主任压力,他姓王,又不姓纪,王正明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压根就没想过问纪月的想法。
纪月“嗯”了一声,语气也很平淡,“没事,你们办吧,我没意见。”
王主任一听她的话,立马不乐意了,这几天,他快被这些王家人烦死了,自己作为远房亲戚,还是村委主任,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里外不是人。这不,王如海的遗像、棺椁就摆在村委外面,别提多难看了,他赶忙插话,提醒她,“不是,纪月,王如海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这你该有意见,还得提,”说着,指向外面,远处那漆黑的棺椁、随风飘动的挽联,和满地的纸钱,“你看着,灵堂摆在这,大家怎么办公,别的村子怎么看我们?”
梁辀也忍不住看向身后,眼神扫视了一番。路上时,他就问过纪月的想法,她说,也没什么想法,谅解书会出,而且自己也不会提民事诉讼,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可梁辀还是听到了,他看了她一眼,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疯狂倒退的风景,“我觉得,我也没资格提什么民事赔偿。”
“噢,是不太好,我回头问问丁队长,家里什么时候能解封,摆到家里去。”纪月漫不经心地答道。
这立马又换成了王正明不乐意了,“纪月,谁不知道,他是在家里被害死的,这不行。”言下之意,灵堂这么摆着,让别人怎么去守灵。当然,这些只不过是说辞,本就是给村委压力,让王主任去和纪月说赔偿的事,不然,显得他们仗势欺人,堂弟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还要被亲戚欺负。
王正明看到纪月没有回话,心里还有些得意,突然间,却看见纪月看着梁辀,她扯了扯他衣服下摆,“梁老师,那你说吧。”
他到也没客气,直接接了她的话茬,“要不,也不要设灵堂了,明天就火化了吧,我托人去打个招呼,明天就能大殓,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听到他的话,纪月原本抿着的唇,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好看的弧度,他看到了,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像是抚慰她,又像是传达他的心意,就像在说,“没事,我总会替你挡着的。”
这话,如果是纪月说出去,显得有些不孝,但是梁辀是女婿,而且又是大学老师,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他说这话,别提有多自然了。王正明也没想到梁辀会开口搭腔,等他反应过来,围着的另几个王家人,早就议论纷纷起来。
“不行的,不行的,灵堂总要设满7天的。”
“明天就火化,那怎么行,这头七都还没到。”
其中,有个中年妇女,纪月认得,她是王正明的老婆,就是她的大堂婶,领着头,第一个反驳梁辀的话,“这不符合我们村里的规矩,哪有后事办的那么草率的,我们外地亲戚还没赶来,就火化了,这怎么可以的。”说着,她看向身旁几个妇女,她们也连忙点头附和着。
“噢,还有外地亲戚啊,”梁辀一脸疑惑,看向纪月,“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纪月拧着眉头想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也不记得了,”说完,她又看向王主任,“王主任,我家还有外地亲戚?”王主任把她叫回来,当枪使,她当然也要把他拉下水。
王主任“咳”了一声,“别瞎搞了,那点外地亲戚,都多少年不来往了,通知一下就好了。”
王正明觉得到现在,任谁都看出来了。王主任是自己不愿做坏人,他觉得,自己待纪家挺好的,于是,仗着这点,把纪月和她老公叫回来,那就是,明摆着今天要逼着他们把村委门口的灵堂撤了。按他的话说,“法律上,本来就是给家属的赔偿金,这就该给家属的,你们自己怎么协商,我不干涉,你要我们村委出面,这是绝不可能的。”
他见自己老婆嘴上没占到什么便宜,便换了个说法,对这其他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一下,随后才缓缓开口,“纪月,姑爷,一切都要尊重祖上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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