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人匆匆从外头跑进来:“殿下,攻城了!螭虎军攻城了!”
闻言,众人大惊。
谢芩站起来,目光呆滞了片刻,立即出门往城墙而去。
到了城门口,厮杀声震天。放眼望去,漫天的箭雨密密麻麻,城墙上士兵一个又一个倒下。
谢芩衝上城墙查看。螭虎军作战有序,弓箭手、□□手协作默契。眼见有人爬梯上来,他夺过侍卫的刀衝过去一把将人砍下。
可倒下一个,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上来。
跟随他的副将一直在城里,此前从未跟螭虎军打过交道,顿时被螭虎军的作战能力震撼。
谢芩的这些兵马也同样如此,纷纷惧怕。
他们此前一直在据点演练,从未真枪真刀上过战场,哪里是这些螭虎军的对手?光看他们喊打喊杀勇猛地衝来,就已经吓得腿软,有的甚至想丢下长枪逃离。
“不准怂!”谢芩站在城墙上大喊:“砍一人头,我赏百两!砍十人头我赏千金!砍百人头,我拜将封侯!所有人给我死死守住!”
说完,谢芩当即砍了几个怕死的,以儆效尤!
当即,有人震慑于谢芩的狠厉,也有人贪图钱财和军功,努力拚杀半日后,总算将螭虎军逼退。
然而,他们不知,这只是螭虎军的开胃菜。
还没等城中将士歇息半日,到了夜里,螭虎军又换了一批人来攻城。而且声势更加浩大,喊杀声响彻云霄。
谢芩顾不得歇息,亲自带人阵守在城墙上,继续以钱财和军功威逼利诱才得以守住城。
但是,第二天,士兵们才睁开眼,螭虎军又来了。
这次谢芩的震慑已无用,钱财利益诱惑也成了空谈。不知谁人带头丢下刀剑,陆陆续续,许多人哭喊着跑下城墙。
谢芩大怒,将所有逃兵当众斩杀,人头用绳子串起来,挂在城墙上迎风吹。
这一次,谢芩用血腥手段稳住了局面。
可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士兵们既惧怕谢芩又惧怕螭虎军,早已无心开战,疲于抵御。
隔了两日,螭虎军还未攻城时,光听见号角声,就有人腿软地主动投降。
夜色漆黑如墨,谢芩还在睡梦中时,就听见外头轰乱起来。
有人大喊:“破城了!破城了!”
谢芩猛地惊醒,立即逮着个侍卫问:“发生了何事?”
谢芩大骇。
副将灰头土脸地跑过来,惊恐地问:“殿下,螭虎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谢芩徘徊踱步。
怎么办?
他现在也不知怎么办?
原本想收拢剩余兵力撤离,可裴沅祯根本没给他机会。
片刻,他停下,发号施令:“快!放火烧城!”
“不可!城中都是南汌百姓,不能烧城!”副将劝道。
谢芩拔刀抵在他脖颈上:“现在活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命令你放火烧城!”
“是!”副将冷汗涔涔,立即去办了。
没过多久,城内火光衝天,百姓们四下逃窜。哭喊声、惨叫声,大街小巷一片鬼哭狼嚎。
谢芩跑上西城墙查看,整座蜀中城浓烟滚滚,大火衝天。
火光映着他的面庞,像阴间里的阎罗。
他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裴沅祯,满城大火,我看你是先救人重要,还是先杀我重要!”
笑完,他转头吩咐霍秉:“立刻召集剩余人马随我从西城门撤离!”
“是。”
想了想,他又道:“带上一个婢女,扮成澜月公主的模样。快去!”
裴沅祯骑马进城时,入目的便是漫天大火。火舌窜上夜空,照亮了半边天。
他心底寸寸发凉。
谢芩疯了!居然敢放火烧城!
烧的还是他南汌的百姓!
奚白璋也惊骇得说不出话,他问:“接下来该如何?”
“传军令!先救百姓!”
“是!”
“谢芩在何处?”裴沅祯又问。
“大帅,”一个将士说:“谢芩带人从西城门逃了!末将带人去追!”
“不必!”裴沅祯说:“我亲自去!”
奚白璋问:“这么大的火,你不救沈姑娘了?”
“她不在城内。”
“你如何知道?”
裴沅祯冷笑,以他对谢芩的了解,沈栀栀现在是他的保命符,他肯定带她一起逃了。
这么寒冷的夜,谢芩带着她逃,她肯定害怕极了。
想到这个,他心如刀绞,再是等不得片刻,策马一声追出西城门。
这边,谢芩带着几千残余兵马,一直往西跑。
“殿下,前面是赤鹿崖。”霍秉说:“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只要在那抵御住追兵,便可博得生机。”
“去赤鹿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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