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一个杀人凶手,悄悄走后门?
蒋菲菲几乎是从椅子里窜了起来,直奔平阳公主府。
看到公主府大门的那一刻,衙役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响。
“有人说,见到庞姑娘出门时手臂上带了东西,看着……看着像是弩·箭……”
蒋菲菲不至于傻到认为,庞娇带武器是去刺杀平阳公主的,而陈书眉很可能想到了什么线索,这才跑到公主府查证……
她想都没想就跃起翻墙,吱呀一声,公主府大门缓缓而开,推出一道板车,看见板车上的东西,蒋菲菲脚一软,从墙上跌了下来。
“什么人?!夜里翻墙做什么?!来人,把他给我抓住!”
公主府的奴仆们纷纷围了上来,她恍若未闻,一步步上前。
板车上盖了一张白布,在府门前红彤彤的灯笼映照下,透着噬人的红,在那一片红的正中心,又有一小块更红些。
一只漆黑的弩·箭刺破了白布,耀武扬威地映入她的眼底,蒋菲菲动了动手,想揭开白布确认又不敢,突然手腕一凉,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白布下,露出一只女子冰冷的手。
“不,不是她。”
蒋菲菲干巴巴地收回手,失去了面对现实的勇气。
四周不知怎的突然静了下来,静得连风声也听不见,只有温热的液体大颗大颗地落下,似是永远也落不完。
她此刻突然理解了谢知行,宁可希望自己就是凶手,后退一步自欺欺人来换取一点缥缈的心理安慰。
陈书眉温柔的声音响在她的脑海里,“别哭。”
蒋菲菲哽咽:“谁哭了?这不是她……”
那个声音继续在耳中响起:“对,不是……那你别哭啊。”
蒋菲菲眼泪哗哗往下落,暴跳如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都说了这不是陈书眉——”
等等,那个声音好像不是在她脑海里……
蒋菲菲狐疑转身,在糊得满眼的雾气间看清了站在她身后的陈书眉,陈书眉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揶揄地笑着:
“脸都不敢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怕死人。”
谁怕死人了?!
蒋菲菲恶从胆边生,“嗖”地伸手揭开了白布。
是个丫鬟,有些眼熟。
陈书眉不知为何突然提高了嗓门:“你这呆子,就算有歹人行凶,公主当年金戈铁马,什么场面没见过,能让我出事儿吗?”
蒋菲菲浑身鸡皮疙瘩乱冒,一回头,平阳公主带着人浩浩荡荡地从府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身朱红斗篷的庞娇。
蒋菲菲浑身一凛,目光直往她手臂上瞟。
弩·箭呢?咦,不对,她的手臂呢?!
蒋菲菲这才看清,庞娇斗篷下的双手,竟然是被捆起来的。
·
一个时辰前。
胸口一痛,口中喷出大片鲜血的时候,陈书眉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被冲击力撞倒在地,疼得眼前一黑,满脑子都是不甘心,一时间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她艰难地翻身,十指并用朝着巷子口爬去。
只要在下一支弩·箭到达之前,爬过那个巷口——
“你方才说什么?”
身后不是弩·箭破空声,而是个颤抖的嗓音。
“娇娇,你方才说……是你杀了你舅舅?”
不知是不是被转移注意力的缘故,陈书眉疼痛缓解了些,缓缓回头,迎着让人眩晕的晚霞看清了说话的人。
平阳大长公主手持一杆银·枪,沐着天光立在她和庞娇之间,高挑身影背对她而立,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地上还丢着半根断裂的弩·箭。
银色长·枪寸寸提起,指向庞娇的鼻尖。
陈书眉目光狐疑地盯着那半根弩箭,又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既然没射中,那她为什么这么疼?
庞娇看着她嘲讽地嗤了一声,“废物。”
“外祖母挡弩·箭的时候,枪·柄在你身上撞了一下而已!”
平阳公主显然不满意庞娇此刻还在逃避问题,银·枪敲击得路面直抖。
“孽障!还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弩·箭还是你舅舅送你的,你竟然……你竟然有脸拿它出来用!”
庞娇勾唇,俨然是不想再伪装。
“我有什么不敢?舅舅生前把这弩·箭送我,难道不是因为只有我才配得上它吗?”
生前两个字,差点儿没把平阳公主气得晕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舅舅哪里对不起你!”
庞娇沉吟着道:“这说来话就长了,外祖母,我呢……不大喜欢成婚……外祖母没发觉吗?公主府自外祖母起一朝鼎盛,之后代代衰落,都是打从成婚生子开始的。”
陈书眉瞧了眼四周,平阳公主显然带了人出来,正悄悄从各个方向朝着庞娇迫近,她胆气足了些,没再试图爬行逃跑,而是靠墙坐在了一边。
平阳公主没吭声,俨然要让她说,陈书眉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忙拖延时间,小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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