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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弃子(2 / 3)

个,他们等下会朝你丢菜叶子吗?

灵遗丝毫不为所动,心不在焉地说: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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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遗逐渐将军府的事务移交给白曜,并由他亲信的掾属在旁协助。素来无心政事的白曜慌张极了,他却说,当府主好比当皇帝,要在垂拱和驭人,未必要躬亲吏事,每一项都会自己处理。见得久了,自然知道才性好坏,谁做了实事,谁又在糊弄。可她甚至花了月余才不会搞错府诸曹的职官与人员,好在纵出了岔子,还有灵遗兜底。等她磕磕绊绊到上手时,天已入冬了。

另一边,灵遗也没闲下,除了部署军务,大约也已在暗中绸缪攻取江陵的事。她也从政事的文书里关注着接壤几州与朝廷的动向。湘东王的空灵柩已送至建康,朝廷自然不接受死不见尸的结果,敕令灵遗必须找到尸首,否则就要他以死谢罪。朝廷似还不知灵遗铁了心要作叛臣,另一道敕书又言不日将派新的雍州刺史、襄阳太守到任,令他早做准备。他径直奉书回绝,反而造势为白曜请正式的公主封号,承认她是继任湘东王持节镇雍州、都督诸州军事的人。灵遗写了一道百二十人联名为公主奏请封号的表文,又在襄阳城郊设坛,举行隆重的册封仪式。

白曜是何冲所指定的结界继承者,她在襄阳被承认,并未面临太大的阻力。但竟陵、永宁、南平等郡已觉出襄阳有变,灵遗接了诸州要合谋图襄阳的密报,便先发制人出兵讨伐,一路南行,驱至江陵城下。镇守荆门的将领郑续见局势不妙,便反戈与灵遗合兵以图自保。荆州长史、南郡太守刘俭乘夜刺杀了自己的长官,开城门向叛军投诚。灵遗入城易帜,也就过河拆桥杀了刘俭。他因家族的缘故在江陵颇得人心,入城以后,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坐稳了江陵。

朝廷知荆州生变为时已晚,传檄讨伐,却也不过徒有其表地举出旗帜,未见真有动作。长江下游另有镇守的要务,此前湘东王已带走许多兵力,如今大半落在灵遗手里。朝廷再要调出一支旗鼓相当的兵力,已属力不从心,剩下的选择,也只有恩威并施地震慑和绥靖。可灵遗不吃这套,料定了朝廷无力征讨,便丝毫不做理会。

襄阳的局势却不妙。蛮人见荆州内乱,联合魏人举兵再攻南阳。白曜出兵迎战,起初还与魏人打得有来有回。但未抵住魏骑兵夜袭,南阳一夕城破,新野、京兆也接连不守。白曜仍不得已退回襄阳,总觉得是自己部署失当才造成惨败的局面,整日望着几张地图与参军们一道反省,后悔极了。

南边的郑续见魏骑兵自沔阴长驱而下,再一次倒戈向魏,切断襄阳与江陵间的联络。灵遗取江陵一切顺遂,襄阳却如她所料当真成了孤城。襄阳闭城固守的数十日间,魏人连发了好几道劝降书,城中民生也渐露疲敝之态。不景气就像灯笼纸褪去颜色,随寒霜落满城池。此间对魏的几次小规模作战,她吸取教训改易策略,小有所获,却没能改变被围的困局。她知道,若是灵遗,定会背水一战进行突围。可她不敢,没法手握千万人的性命,赌一个未必存在的完美结局。她决定等灵遗攻灭郑续来救,一如对他许下的誓言,无论如何保住自己也守好襄阳。

但不知是谁错付了谁,白曜没有等到那一天。春气融化了河里的坚冰,经冬掩埋的元气再也不复苏了。魏军隔三差五就往城中放箭,丢鬼火符、法术弹,她做梦都是百姓因围困而发的怨怒之声。问所有人,都说再拖下去只会每况愈下。她没有办法,只有在所有人的失望里决定出降。走过浮桥前往魏营时,她感到自己的心在钝痛。若她一人能承担所有的错咎,换来更多人的生路就好了。又想起总想代她受过的灵遗,好像对他终于有些感同身受,又好像仍不明白。连她都知道,答案只会是受不起。但他好像总在执迷不悟。如今再想这些也太迟。路旁的枯树泣血般地抽了新芽,而她大约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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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失守的消息很快传至江陵。灵遗好像早在等着,已素服免官,斋戒了数日。来人特意强调了两遍,白曜公主降了,是降了。他却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公主总是要出降的。而后仍不言不语,面对虚位的神龛跪着。这样的结局,他早就知道了。

江陵的桃花开了,他折了一枝摆在触目可及的地方,像是掩耳盗铃地告诉自己,去年的春光还有一息尚存。他猜想,也许对她而言,那也并非什么愉快的回忆,只是寄人篱下,不得不曲意逢迎。这段日子将被她当作卧薪尝胆。她常说,等到自己真的手握权势,第一个就要杀了欺侮过自己的他。也许并非闲谈的玩笑,而是真心所愿。她未曾爱他,但不爱反好。

前不久,灵遗与魏摄政王元翾通书,终于达成休战的谈判。元翾自知郑续一灭,难以长保襄阳,反受蛮人侵扰,只愿取沔北五郡。前线的魏骑兵趁冬踏过结着坚冰的沔水,直攻襄阳,也是他意外之事。但元翾也知灵遗初得江陵,根基不稳,反以被围困的襄阳城作为要挟,要他让出沔北五郡,二人划江而治。与此同时,为防范灵遗背约反攻,交还襄阳须以白曜公主赴魏为质。若非如此,元翾仍会陈兵命将,长踞襄阳。他日与溯流而上的扬州兵马共攻江陵,也未可知。

他只是还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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