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听说过。
阿明低头,不敢看她。
他是二爷的跟班,很多事二爷不让他说,他就不敢说。他知道二爷风流成性,经常是二爷跟何三娘厮混他给他们守门,还配合二爷瞒过罗府上下,他在夫人面前不知为二爷掩饰多少回,第一次欺骗夫人时,他还有点愧疚,后来已经能一边从夫人手里拿赏钱,一边面不改色的撒谎。
“还不说!”春花凶神恶煞地呵斥,“你以为这事发生了,还能待在罗府吗?等老太太腾出空来,肯定将你发卖,想想你乡下的爹娘兄弟,若是夫人发发慈心,他们还能过点好日子。”
这阿明不卖是不可能的,夫人不会干涉老夫人的决定,也干涉不了,而且受伤的是她丈夫,她轻打轻放像什么话?别人还不得怀疑她对丈夫的感情。
阿明只觉得嘴巴里都是药汁的苦味,主子出事,像他这样的小厮跟班就得顶下全部的罪,他想再进富贵人家做事,人家也不要他。
他的下场多半是哪里的黑煤窑,除非他能将功赎罪。
想到这里,阿明一拍额头,他怎么就忘了呢,赶紧道:“少奶奶,那何三娘怀上二爷的孩子了。”
“你是说真的?”春花失声惊叫,赶忙追问。
徐氏的脸色也是变幻不定,心情复杂,为何怀上孩子的不是她呢?娘和她说时,轻描淡写,没详细说丈夫的伤势,她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若是家明真的……
那何三娘腹中的孩子,若是儿子,那家明的香火就能持续下去,死后也有子嗣摔盆。
徐氏很快就下定决心,“那何三娘带着二爷的孩子跑了?我去跟娘说,让她去找何三娘,罗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
她匆匆忙忙地朝书房赶过去。
不说听到这消息,罗老太太有多惊喜,她一连串的命令下去,罗家所有人都集中起来找何三娘。
牡丹那边先不用管了,何三娘肚子里的孩子才是重中之重。
阿明也达到了他将功赎罪的目的,因为他是为数不多见过何三娘、并与之打过交道的,被老太太派出去找人。
阿明忍住屁股上的疼痛,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能找到何三娘,那他还有可能留在罗府。
这年头兵荒马乱,外面到处都在打仗,大男人比小姑娘还不安全,因为会被拉壮丁。
阿明不想去当兵,当兵没什么钱,听说吃得也不好,还要被推到前面去挡炮火,死了也是白死。
罗家的月钱虽不多,吃饱饭却是没问题的,有时甚至能吃到白面馒头。
他也不想回乡下种田,交完税后都没几个粮食剩下,他爹娘兄弟总是在挨饿,如果不是罗家不要,他爹娘都想将所有的儿女都塞进罗府。
可惜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人。
阿明都快要绝望了,何三娘你到底逃个屁啊?你肚子里有二爷的孩子,罗家只会将你供着,谁不知道罗家的心病,只要能生下儿子,你甚至能在夫人头上撒野。
若不是家里的妹妹还小,阿明都想让她们去给二爷做妾。
做妾多好啊,能吃饱穿暖,生活无忧。
看罗二爷给何三娘的钱财,加起来能买上好几个上好的黄花闺女当婆娘了。
阿明再一次找到当初买下何三娘房子的中人。
中人很不耐烦,同样的话他都不知重复多少遍了。
“我是真不知道她逃哪儿,我只是个将她房子半价买下来的中人。”中人很苦闷,果然便宜不好占,不过这半价的房子没点麻烦反而不正常。
阿明颓丧地将何三娘的房子又搜查一遍,就连跟她有往来的人都问过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罗家也放出消息,表明只要何三娘出现,罗家马上纳她进门。
可何三娘还是没出现,仿佛从榴花镇蒸发一般。
倒是没有蒸发的牡丹在半山腰上一栋破烂的木头房子里咬牙切齿,方得权派了个乡下土妞来照顾她,跟她说话打发时间。
“我怎么就伤了罗家明呢?我明明只是想弄掉小寡妇的孩子。”
“我当时确实太冲动,小寡妇那么风流,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罗家明的。哪像我,自从遇到罗家明,就一直为他守身如玉。”
牡丹又嫉又恨,何三娘做到她辗转反侧都做不到的事,她命怎么就这么好?
她情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的肚子,她昨晚做了个美梦,那梦栩栩如生,她从来没做过这么有逻辑的梦,醒来后神情恍惚,总觉得这不是梦,而是她真实的人生。
梦里,她怀上罗家明唯一的儿子,罗家明高高兴兴地迎她进门,生下孩子后,她在罗家要星星不给月亮,她让徐氏给她端洗脚水,徐氏都只能照办。
当时她多得意啊,徐家老两口过世后,整个徐家落到罗家明的手上。
罗家明对她和儿子百依百顺,她虐待徐氏生的几个女儿,罗家明都当作没看见。后来,罗家明更是为了她的儿子,将几个女儿都牺牲掉,她卖掉长得最好的三丫时,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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