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是那天晚上、一起清洗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阿孝的背后也有刺青。
前一天晚上只是看见凌乱偏长的发丝下、水液流淌的模糊色块,真正意识到图案的内容,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尽管看起来不务正业,每天起得却很早,那天早上、睡意朦胧中看见他换衣服,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是歌伎的图案。
长发垂首、衣着古典华丽的歌伎,怀中抱着三味线、于奢靡宴席间演奏的画面。
「为什么,不画眼睛?」这样迷迷糊糊地问,得到了讨厌的答案。
「醒了吗?原本想把铃奈的脸弄上去的,说完就被我爸打了,所以干脆就没画。」阿孝披上外衣,俯身揉我的头发,「别瞪我呀,好好睡觉。」
「谁听到这种话会睡得着超可怕的,干嘛随便把别人刺到身上啊」我完全醒了,「说起来,一般不是要弄得全身都是吗?手臂还有满背什么的。」
有栖修就是那种,繁复到让人觉得不安的花叶与藤蔓,似乎还有一些板雾水纹。
听说黑道刺青都是一针一针手工将染料刺进去的无论怎么想都很痛。但阿孝应该不是怕痛吧?
「嗯,但我不喜欢。」阿孝轻飘飘地说,「太难看了,底色全是深色,不觉得有碍观瞻吗?」
可你们那些刺青,也不是为了好看呀。
手指轻轻点在腰腹淤青、勾勒轮廓鲜明的肌肉线条。
涂过的药膏质地粘稠,雪白中隐隐泛着青紫,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灯光映照的效果。
这些痕迹,难道要更好看吗?
阿孝一瞬间便意识到我在说什么,眼眸几近温柔地垂下,摇摇头:真的没关系。
对视片刻,又轻快地笑起来,铃奈真爱操心。
他难得表现这么正常。
嘴唇不自觉紧抿。
笨蛋。我小声说,手指慢慢触碰他腿间挺了很久的位置,很难受吗?这边明明有人可以帮你解决吧?
附近有很多风月场所。其实这里就很像,不可能没有工作的女性。
这是什么意思?想让她们帮我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语调含着不满的抱怨,明明是自己说的不是谁都可以,还以为铃奈会生气呢。
诶。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特意把我叫过来。
谁会不生气呀,不许擅自曲解我的心情。
虽然不是他想象的原因。
我泄愤地加大手指运动的力道。
体温已经够烫了,性器的温度却更加滚烫,指腹揉搓顶端沟回,不多时便揉开渗出湿滑,沾湿掌心。
仿佛被这温度浸染,望着烟紫光线中动情的男性,脸颊逐渐升腾热度。
就为了这种事。
如果不是阿孝,一定会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误服催情药、把距离很远的女性叫过来解决生理问题,怎么看都是不尊重的表现,好像把人变成处理性欲的工具、说成侮辱都不为过
然而是阿孝。
虽然也觉得荒唐。但是。
啊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啊,对这个人、容忍度简直高到不正常了。
我居然真的不算生气。
夫人不愿意?
衣摆被炽热手指掀开,熟练解开内衣,堪称迅速地推到上方、抖落两团晶莹乳白,舌尖随即舔舐而上,不愿意也正常呢,毕竟是刚刚被丈夫打过的情夫
什么、情夫呀!脸颊一瞬间涨红了,肯定是、阿孝擅自挑衅悟君吧?他才不是会冲动的人!
奇怪。
在说的是丈夫吧,然而、话语间却好像与面前的人更亲昵。
明知道他现在正在担心我,或许还在拼命寻找妻子的踪迹,但是,为什么
渐渐地、好像已经不在乎那个人的存在了。
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总是迟到的话,始终等待的人一定会感到失望,不愿再与对方约会吧?无论原本多亲密,次数多到超越界限,都会导致相同的结果。
胸口始终紧缠的绳索松开了。类似的感觉。
哪怕不是阿孝,也一定会有别人。
并不是单纯想要出轨,也不是寻求性的安慰。
遇到更合适的人,就想要替换掉。
感情不是能够这样决定的东西。
明知如此。
我对公悟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失去了期待。
被阿孝救起来的时候,连失望都没有,非但没有失望,实际上,直到做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丈夫,与他人的交媾是一种背叛。
霓虹光色寂静洒落。
暗光将浅发染成晦涩的深,垂坠胸前,搔过微微的痒。
矛盾情感奇异翻涌。
熟悉到讨厌的那张脸,正埋在我的胸前、用总吐出刻薄话语的薄薄嘴唇,接近色情地舔吮乳尖。
他的手按在我的腰上,若有若无划过脊背凹陷,停留在股沟顶端的尾椎骨。
阿孝
怎么?他轻喘着问,眉宇间晃出几分浮羽般佻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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