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闭的“咯吱”声,心里越发紧张,赔笑道:“不知道少夫人更喜欢山水画,还是更喜欢花鸟画?”
她走到江宝嫦身边,依着她的意思打开一卷画轴,看清落款,失声叫道:“这是前朝公麟画师的真迹吗?”
江宝嫦眸光微闪,笑道:“你果然读过书,认识不少字,似乎也见过许多世面。”
夏莲意识到自己露了形迹,脸se惨白若si,嘴唇不住哆嗦。
江宝嫦道:“你不必找借口搪塞我,我敢这么说,自然是心里有数。侯夫人花了五十两银子,把你从烟花之地赎了出来,对你算是有救命之恩,也难怪你si心塌地为她做事。”
夏莲缓缓瘫坐在地上,双手蒙着脸哭道:“不是这样说的……奴婢该si,奴婢早就该si了……”
她说起惨痛的身世,堪称句句血泪:“我父亲是东林书院的教书先生,持中守正,德高望重,却因一句莫须有的‘反诗’下了大狱,被酷吏折辱而si。母亲上吊自尽,随他而去,我却贪生怕si,苟活于世,如今还为虎作伥,处处与少夫人过不去,不仅辜负了父亲的栽培,更辱没了俞家的门风,我……我……”
江宝嫦轻轻叹了口气,把夏莲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拿出帕子为她擦泪:“我明白你的苦衷,并不怪你,蝼蚁尚且贪生,你想活下去,有什么不对?”
“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是吗?”江宝嫦给夏莲倒了一杯热茶,抬手递给她。
夏莲双手接过茶盏,连连点头:“是,家里出事的时候,她才六岁,我们被官差发卖到不同的妓院,从此就断了联系。算算日子,如果她还活着,今年已经九岁了……”
“她还活着。”江宝嫦对上夏莲骤然亮起来的眼神,笑着点点头,心里暗暗庆幸陆恒提前知会过她,给了她从容布置的时间。
“我派出去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烧得糊里糊涂,一个劲地喊‘姐姐’,身上全是老鸨打出的鞭痕。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她赎了出来,换了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调养,再等几日,我找机会送你出去看看她。”
夏莲把茶盏放到桌上,跪在江宝嫦脚边,“砰砰砰”连磕十几个响头,大哭道:“少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就是si一万次也还不清!奴婢愿意为少夫人当牛做马,肝脑涂地,求少夫人给奴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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