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珲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尚氏轻声呵斥着陆珲,脸上却满是慈ai,“还不快见过你嫂嫂?”
陆珲回过神,走到江宝嫦面前,拱手行了一礼,道:“见过嫂嫂。”
他的礼节还算过得去,眼睛却放肆地盯着她猛瞧,心里一会儿感叹好好一朵鲜花cha在了牛粪上,一会儿嫉恨陆恒yan福不浅。
江宝嫦连忙起身还礼:“原来是二弟,失礼了。”
她扬声呼唤白芷进来,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陆珲。
陆珲打开锦盒,将一对小巧的白玉耳杯托在手心,只觉玉质莹润,触手生温,不由连连称奇:“好jg致的杯子!”
“这不算什么。”江宝嫦抿嘴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盏,将残茶倒进杯中,“我更喜欢杯底雕刻的牡丹,二弟闻闻可有花香?”
陆珲顺着她的话低下头,果然看到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在琥珀se的茶水中盛放,香气扑鼻,yan冠群芳,立时引为奇观,对尚氏道:“母亲快来看!真的有牡丹!”
尚氏和几个丫鬟传看了一回,交给陆珲,笑道:“你嫂嫂送你的见面礼,千万要收好,若是不小心摔碎了,世上可找不到第二对如此稀罕的杯子。”
陆珲不ai听母亲的唠叨,敷衍道:“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
“再稀罕的杯子,也是给人用的,要是摔碎了,我再寻更好的给二弟补上。”江宝嫦一味地顺着陆珲,又转头对丫鬟道,“快给二少爷上些热饭热菜,再沏一壶好茶。”
尚氏把陆珲当成命根子,见江宝嫦如此殷勤大方,自然满意。
陆珲常在青楼厮混,见多了浓妆yan抹的粉头,如今偶然撞见一个不施脂粉却清丽无双的,新鲜得了不得,一个劲儿撩拨她说话。
江宝嫦坐在尚氏和陆珲中间,一边陪着她们母子聊天,一边填饱自己的肚子,直到几个婆子过来回话,方才找到机会脱身。
她往外走了没几步,陆珲就追上来,笑道:“嫂嫂,我送你回去吧,咱们的院子紧挨着,正好顺路。”
江宝嫦也不拒绝,主动递了个话头给他:“二弟平时喜欢做什么?”
“我喜欢的可多了呢!”陆珲不好说“pia0j”和“赌钱”两大嗜好,拣了几样t面些的讲给她听,“b如养鸟、养蛐蛐儿、斗j……”
江宝嫦笑yy地看着陆珲,非但没有指责他玩物丧志,还表露出十足的兴趣:“真的吗?二弟可别诓我。我也养了几只蛐蛐儿,其中有一只个头极大,暴烈善斗,鲜有敌手,我给它起了个名儿叫做‘常胜大将军’,咱们得空b试b试,好不好?”
“好!好好好!”陆珲没想到她这么知情识趣,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我这就回去拿蛐蛐儿!”
“二弟急什么,我就在侯府住着,又不会跑。”江宝嫦嗔了他一眼,美目中波光流转,“你大哥的院子里如今一团乱,还得好好收拾收拾。等我忙完这阵子,使丫鬟过去请你,咱们到时候再慢慢作耍,岂不更好?”
她这番话把陆珲的嫉恨之心又g了起来。
陆珲不甘地看了她半晌,勉强答应下来:“行,我等着你。”
江宝嫦回到院子里,带着丫鬟、婆子、小厮和护院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商定好把新扩出来的那块空地改成花畦,种些颜se好看、香气浓烈的花木,再沿着两边的墙根盖上二十间房屋,北边住人,南边当库房。
“刘护院,等库房盖好,你找铁匠打几把结实的铁锁,把房门牢牢锁起来,再安排六个人轮值。”她把护院首领刘义单独留下,着重叮嘱,“那些嫁妆是我的身家x命,绝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小姐放心,在下明白其中的利害。”刘义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却练了一身扎实的内家功夫,为人也极沉稳g练,闻言郑重应下。
在江宝嫦的安排下,三十多个奴仆像陀螺似的忙起来。
江宝嫦喝过哑婆婆端来的补汤,挑了顶喜欢的帐子,看着佩兰和紫苏手脚麻利地换上,对白芷道:“把夏莲叫过来,就说我想问问春桃的病情。”
不多时,夏莲忐忑不安地掀起门帘,给江宝嫦磕了个头,道:“妾身给少夫人请安。”
说话间,她飞快地抬起眼睛,朝四周看去,吃惊地发现昨日还喜气洋洋的新房已经完全变了样——
桌上铺着质地柔软的灰绿se垫子,摆着样式jg巧的茶具和细颈的美人瓶,瓶子里cha着早开的梅花,矮榻上垫着厚实的羊毛毡,沉重的紫檀木屏风换成绘着仕nv图的缂丝织锦屏风,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变化,不能一一道来。
“把这些撤下的物件送到母亲的院子里,请管事嬷嬷登记入库,若是有人问起桌椅等大件,就说公主这几日要来做客,再借一阵子,她们不敢强要。”江宝嫦对白芷低声吩咐着,转头看见夏莲,对她招了招手,“夏莲,快起来,我打算在墙上挂一幅画,你帮我挑一挑,哪幅画合适。”
夏莲从地上爬起来,眼看着丫鬟们轻手轻脚地退下,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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