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绒绒的奶猫儿着实可爱,捏着她的小爪,我心都快化了,哎,我若是对它们身上的毛不那么敏感就好了,还能管珩哥哥要两隻过来玩。”
沈甄没有兄长,前些年心思稚嫩,在随钰再三忽悠下,一口认下了钰哥哥。苏珩知道后,妒意横生,为她那一声哥哥,抓猫逗狗,一个没少干。
当年再怎么亲近已是当年之事,阔别多年,那种无法言喻的客气,始终横在两人中间。不然沈甄也不会总避开他。
直到方才,苏珩熟练地给沈甄系上了口巾,又递了一隻不足两个月的猫给她,沈甄忽然想起了数年之前。
他也是这样。
“甄儿,回府可别说是我来带你来看猫的,不然你阿娘定会给我眼色看。”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便把猫给你。”
“口巾戴好了,免得你咳嗽,过来,我给你系。”
时过境迁,再一个四目相视,年少时的情谊,忽然化作了天地间的一股绯色。
苏珩再次拎着一隻猫逗她,“甄儿,是不是该唤我一声哥哥?”
“不成,旁人听见该怎么办?”
苏珩道:“可眼下没有旁人。”
沈甄看着他额间的刀疤,眸色一顿,长长的睫毛瞬间压下。
小时候怎么叫都成,可眼下什么都变了。他们既非亲生兄妹,哥哥这样的称呼,显然不该轻易唤出口。
须臾,沈甄弯了弯眼睛道:“唤侯爷不行吗?少年将军,长平侯爷,哪个好听?”
苏珩的右臂微微颤抖,抬手拍了怕她的头,哑声道:“隻想当你的兄长,也不行吗?”
话中的意思,谁能不明白呢?
谁不明白,便是在装傻了。
于是便有了珩哥哥一说。
沈甄正要推门进屋,就被告知房嬷嬷留了甜食给她,去过西侧间,又去陪沈泓说了一会儿话,回到正院,已近亥时。
沈甄提裙跨进内室,掀开帘子,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榻上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气,回头对清溪道:“去帮我守着外面,不许叫任何人进来。”
陆宴蹙起眉,压下了眼底的酸涩,哑声道:“过来。”
沈甄径直走到他面前,唤了一声大人。
“大人。”她又唤了一声。
陆宴半点外人的自觉也无,随手拍了拍床榻,道:“坐下。”
与他平视,沈甄这才发现,他眼底发青,平日里那双倨傲清冷的双眸尽是疲色,人也瘦了许多。
就连嗓子都是哑的。
沈甄知道他忙,却不是他忙成了这样。
沈甄伸出手,用拇指划过他的眼底,“大人,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陆宴拽过她的小手,捏了捏她的指腹,笑道:“去哪了?”
“一早便去了百香阁。”沈甄看着他,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
“之后呢?”
“去西市的玉笙楼买了些红豆糕。”
陆宴嘴角倏然勾起一丝笑意。
瞧瞧,这才多久,她竟也学会了避重就轻的本事。也不同你撒谎,就只是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
陆宴向后靠了靠,盯着她的眉眼,淡淡道:“红豆糕好吃吗?”
沈甄点了点头,又道:“大人怎么这时候过来?”
陆宴也不知身体太累,还是心太累,顷刻间,便是连试探的心思都歇下了。
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眸色渐深,嗓音暗哑:“就来看看你。”
一时间,沈甄也说不上来哪里怪,只是觉得这人今日的语气,比以往还要凉一些。
“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陆宴起了身子。
沈甄拽住他的手,小声道:“这么快就走了吗?”
陆宴回头看她。
沈甄看着他下颌上的胡茬,不由红了眼睛,“能不能再待一会儿?”
“怎么,想我?”陆宴薄唇微动,眼里并无笑意。
沈甄点头,攥着他的手没松开。
“沈甄,我很忙,即便不吃不喝,都还有摞成山的事等着我做!我在这足足等了你近两个时辰……”
陆宴的话还没说完,沈甄起身,一把抱住了他的窄腰。
她咬了咬唇,踮脚去亲他,男人不低头配合,隻亲到了喉结。
男人喉结上下滑动,低头看她,深吸了一口气。
心臟一跌再跌,仿佛过了许久,他掰开了小姑娘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走了。”
然而刚向前一步,眼前猛然一阵白,整个身子有了往下栽倒的架势。
沈甄察觉出不对,连忙扶住了他,喊了一声大人。
窗牖吹进微风,外面花草簌动,虫鸣依稀,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陆宴便睁开了眼睛。
他反应了一下,知道自己这是躺在她的床上,随即环顾四周,正巧沈甄端着粥走了进来,“怎么这般快就醒了?”
“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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