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伟一汤勺捞上来三块,除了妹妹外,另两块给了大嫂跟小侄女。
见弟弟瞧过来,他顿了顿,又将汤盆里仅剩的一块捞出来给他。
然后在对方见鬼的眼神中,斜了一眼:“不吃?”
蔺小弟龇牙傻子才不吃。
饭后。
父母与大哥大嫂全都午休去了。
蔺葶吃撑着了,躺着不舒服,干脆陪着5岁的小侄女玩嘎啦哈。
小弟蔺宏高中还有明年半学期,今个儿是星期天才正巧在家。
不过下午就得出发去学校,这会儿人去了村书记家约小伙伴一起去县城。
至于二哥蔺伟,正斜靠在炕上看书,晚点也会与小弟他们回县供销社。
不过见妹妹玩嘎啦哈居然还玩不过五岁的侄女,也不摆斯文样了,捂着肚子笑的不行。
气的蔺葶踹了他好几脚。
“行了,行了,脾气还是这么大,你那是铁脚吗?疼死我了,跟你说个正经事儿。”
蔺葶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蔺伟也不恼:“真是正经事儿。”
蔺葶头也不回:“说!”
蔺伟:“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没想到真有正经事,蔺葶转回脑袋,老实道:“想办法找工作吧。”
蔺伟也不意外:“想找什么样的?”
老本行做老师就挺好,但“还有的挑?”
蔺伟摸了摸下巴:“估计没有。”
蔺葶又想翻白眼了,觉得他在说废话。
“我听说公社最近在找广播员,我记得你普通话挺不错的,要不去试试?”
“那样的好工作能轮到我?”
“以前或许不行,但现在可不好说,王书记因为你跟妹夫得了不少好处,所以只要你去试,基本十拿九稳,且有胡部长在后头瞧着,没人敢抢军人遗孀的工作。”
闻言,蔺葶面上的笑容落了下来。
见状,蔺伟挑眉:“怎么?觉得不是凭真本事拿到的?”
蔺葶摇头,清高也是要本钱的,这次在沪市,她一气儿买了不少东西,存款告急,这种时候还讲什么气节。
只是多少有些介怀罢了。
若原身之前找工作也能顺利的话,或许就没有后面那么些糟心事了。
算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唏嘘也无济于事,日子总得过下去,所以她道:“回头我就去公社看看。”
蔺伟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劝说,没想到她自己就想通了,刚要夸奖几句,大门就被人“碰!”一声推开。
蔺小弟呼哧带喘的扶着门框:“二姐!公社公社来人了,说说二姐夫没死!”
“啪嗒!”蔺葶怔愣的盯着小弟,手里的嘎啦哈掉到地上都没反应过来。
得知女婿‘死而复生’,蔺胜利在老妻的催促下,借了大队的马车。
马车跑起来不止颠簸,还很冷。
蔺葶裹着挡风的被褥缩在父亲与哥哥们身后,依旧冻的够呛。
好在坐马车也不全然都是坏处,起码步行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年头村里家家户户都热乎,就算偶尔有些爱掐架的,屁股一掉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聚在一起吃喝,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远远瞧见霍家门口围满了瞧热闹的人,蔺葶一点也不意外。
与此同时,马蹄“嘚嘚”声,也落到了村民的耳里,不知谁高喊了句:“霍啸小媳妇回来了!”
再然后,待蔺家人刚将马车停到门口时,胡秀已经迎了出来。
蔺葶被二哥扶下车,跺了跺冻麻的脚,才看向婆婆。
对方眼睛有些肿,应是哭过了。
但气色极好,瞧人时眼神都晶晶亮的。
见婆婆这般,自从得了消息,就生出万般滋味的蔺葶也高兴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人活着就好。
思及此,她扬起笑,快步上前握住婆婆的手。
胡秀眼眶又红了。
没办法,她实在太激动了,紧紧回握住儿媳,想说些什么,无奈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嗓子眼就像是被什么堵住般,又酸又涩。
还是站在一旁的陈桂兰热情招呼道:“大嫂,先请亲家进屋暖暖,这马车坐着得多冷。”
说着,又回头朝自家大儿子招手:“柱子,把亲家叔的马车赶到马鹏去,可不能冻着了。”
蔺胜利面上也全是笑,闻言直摆手:“我自己去,我自己去。”马匹可是生产队里重要的财产,他得亲自安顿好了才能心安。
总算缓和过来的胡秀拍板:“那就一起去,叫柱子给亲家带个路。”
于是乎,蔺胜利与柱子去安顿马车,蔺家其他人则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屋。
“要我说啊,葶葶合该是咱们啸小子的媳妇,这几个月也就她不相信啸小子去了,非得寻过去要个结果,瞧瞧,这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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