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葶拒绝了父亲的帮忙,自己兑了些热水收拾了碗筷。
又将厨房拾掇了下,才领着父母去了堂屋。
不意外的,进屋整个人就被各种问题包围了。
许是父母与婆婆还有两位叔婶都在,又或许她人回来,谣言已经不再成立。
所以眼下,大家伙儿更好奇外面的世界。
对于这些基本连县城都没出过的婶子们来说,火车也好,沪市也罢,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存在。
蔺葶倒也不嫌问题太多,好脾气的为大伙儿一一科普。
一直到十点多,该回去准备中饭了,众人才依依不舍离开。
临走时,婶子们还把蔺葶夸了又夸,言说从前不熟,现在才知道是个好姑娘。
脾气好,长得俊,有学问,更是有情有义。
直将蔺葶夸得耳根发烫,父母与婆婆则笑的见牙不见眼。
待人走远,蔺胜利与李桃红两口子才提出领闺女回家一趟。
这事早上亲家过来时就说好了,胡秀便笑道:“是该回去瞧瞧,难得回去多住两天。”
蔺葶却摇头:“晚上就回来,您一个人带孩子哪里忙的过来。”
撂下这话,也不等婆婆再说什么,她便进去卧室提了昨晚就收拾好的小包袱。
里头是她在沪市给家人买的礼物。
同一时间。
蓉城。
历经了四个半月。
以肩膀中枪为代价完成任务的霍啸,总算回到了部队。
他没急着去卫生站换药,也没时间与一个个惊愕他死而复生的战友解释原由,而是直奔旅长办公室汇报任务。
毕竟他还着急跟家里联系,虽说为了任务假死乃万不得已,也是仓促决定。
但不知真相的母亲怕是伤心狠了。
还有新婚妻子那边
想到这里,眉目清冷的男人抿了抿唇,狭长深邃的眸底也浮现愧疚。
哪里还顾得上医生的叮嘱,忍着肩膀处的灼痛,大步奔跑起来。
却万万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急。
这厢身形修长的男人刚出现在领导办公室门口,那厢被自家老妻吓过几回的魏旅长已经急急拍着电话:“快,快!先打电话报平安,你那么好的媳妇儿可不能跑了。”
霍啸?
魏旅长没注意得意下属的呆滞与茫然,又满含笑意的加了句:“臭小子有福气啊,你那媳妇可太稀罕你了。”
霍啸???
对于旅长的话,霍啸除了不解,更多的是不自在。
他轻咳了声道:“我先跟您汇报任务?”
提到这个,魏旅长又笑起来:“任务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过程虽艰难困苦了些,但总算是将那帮吃里扒外的瘪三全揪了出来汇报暂时不用,回头你写个详细的报告交上来,眼下还是先给你媳妇儿打电话报平安要紧。”
本来是挺急的,但这会儿被领导的话说的有些糊涂,霍啸便先压下焦急,略有些烫嘴般问:“我媳妇儿咳咳您这话什么意思?”
魏涛招呼人坐下,又给亲自泡了杯茶,然后才细说了详情。
未了还感慨道:“小蔺是个好同志,我瞧着人很稀罕你,等新单位认命下来就申请随军吧,两口子嘛,长期分开到底不好。”
霍啸双手放在膝上,坐姿笔直的听完领导的解释。
坦白说,他很惊讶。
毕竟旁人不清楚,自己却是明白的,他与蔺葶连面都没见过,欢喜什么的不大可能,最多觉得彼此适合结婚罢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对于新婚妻子,霍啸心里头是感激且亏欠的。
不过这些他都不打算跟领导说明,所以沉默几息后,又打听起母亲跟龙凤胎的现状。
待听到母亲病了几个月,最近才有所好转时,霍啸再也坐不住,急急拿了电话
蔺家所在的大队与向阳大队相邻。
村里人大多都姓李,老早村名就叫李家店。
后来随着政策的变化,又改成了幸福大队。
不过两个大队虽相邻,距离却不是特别近。
跟着父母一路走来,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蔺葶藏在皮帽子下面的脑门硬是累出了汗。
主要不适应路滑,走起来就格外费劲。
反倒是做惯了农活的蔺胜利与李桃红两口子,全然没把这点距离看在眼里。
只是见到闺女呼吸都急促起来,李桃红还是有些后悔道:“早知道就叫你爹借大队里的马车了。”
大队里的马跟牛可都是集体财产,哪有那么好借,蔺葶摆手:“没事,多走走对身体好,还暖和,这不是快到了嘛妈,前头是我二哥不?”
李桃红眯眼瞧去:“还真是。”
蔺伟是全家唯一一个有正式工作的,在县供销社做采购员。
当年他高中毕业时,正巧赶上好几个单位招工。
那会儿供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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