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豫钉进他的手掌,梁万三的惨叫划破天际,令人胆寒。
聂照依旧笑眯眯的:“哦?没钱了?还是看人家孤儿寡母的才不想还这个钱?贿赂我倒是很有钱嘛。
听说您梁老板很威风,昨晚还去了有来赌场?输了一个玉扳指?是知道自己手要没了所以才输掉的吗?梁老板料事如神啊。”
梁万三双目圆瞪,一副不可思议他怎么知道的表情。
痛,太痛了,慢半拍的疼痛唤回他的神智,对方的短剑已经拔出,鲜血飚溅出一条优美的弧度,落在尘土飞扬的地上,带着一股刺鼻的腥甜,直钻周围人的天灵盖。
短剑落在他的手腕上,马上就要切下去,梁万三连忙哆哆嗦嗦磕头,嘴里的银子也不敢吐出来,应承:“还,还,晚上就还!。”
聂照反问:“真还?”
梁万三疯狂点头:“真还,真还。”
聂照还问:“真的?”
梁万三更疯狂点头:“真的真的,比黄金还真。”
聂照立刻收了短剑,用对方的衣服擦了擦,然后慢吞吞,和善地抬手勾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咬着嘴里的狗尾巴草,黏黏糊糊说:“早说嘛老梁,别怕啦,还钱就好了,我吓唬你的,不会对你做什么,咱俩什么交情是不是?”
梁万三额头冷汗津津,不敢动作,壮硕的身体缩得跟鹌鹑一样。交情,见鬼了的交情,今天他们第一次见……
聂照正巧偏过头,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也落在姜月眼里。
他五官偏冷,精致深邃,本该料峭如春寒,让人望而惊叹疏远,却生着张樱粉色的唇,一双弧度柔和的桃花眼,总噙着笑,一池的潋滟便融化在其中了,可细看却又能瞧见在那微微弯起的双睫下,眼底依旧冷冽,整个人带着无法言语的惊艳与残忍。
姜月现在只知道,他是个混混,好可怕的混混,他催债,踹坏了别人的门,他不温柔,不和蔼,不讲理,情绪反复无常,前一刻笑嘻嘻的,后一刻要砍掉人的手,再下一刻又和人称兄道弟……
聂照和自己所有预料过的形象截然相反,比梦碎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她呆滞地看着地上的血,捂着嘴反胃,想不出自己未来的悲惨生活。
无论是和这样的未婚夫在一起,还是和婆子在一起,都是一样的,他们都会打人,都很凶,不高兴还会砍掉她的手,她要怎么应付他?讨得他的欢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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