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的脑子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只能下意识默诵女德。
出嫁从夫,她没有权利埋怨丈夫不好,如果丈夫不够好,那就是做妻子的不贤惠,没有规劝好他,她应该体贴包容丈夫,然后给他生两个儿子,让他变好……
但是,挨打真的好疼啊。
她觉得自己若是春日时候吊死在家里,总好过一路艰辛,此刻还要面对这样生不如死的未来。
聂照看着要走了,围观群众陆陆续续散去,姜月还抓着自己的破衣服不撒手,没鼓起勇气。
去
不去
去
不去
去……
丁婆子悄悄上前。这聂小郎君,当真凶残,真纠缠起来,她说不定不是对手呢,还是别等着两人相认,她直接把人拖走杀了算了。
姜月的嘴被丁婆子捂上了,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断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对方的桎梏。
“唉,那个,那个猴儿,你不说聂照是你未婚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相认?”阿泗看热闹看得正起劲儿呢,本来想催债的戏落幕了,就该是寻夫了,结果他一扭头,见姜月被人拖走了,遂连忙喊起来。
哦,至于聂照怎么对梁万三的?
洒洒水啦,逐城哪有什么王法?讨债而已,多温柔的手法啊,还连哄带吓的,聂三今天心情看着挺好的。
阿泗的大喊吸引了在场所有人,大家目光扫射,在场唯一像猴的,大概就是被拖着的姜月了。
原本要散场的围观群众目光在聂照和姜月身上来回扫了扫,自动自觉以二人为中心,又围成了一个圈儿。
丁婆子被所有人注视着,不由冷汗津津,只得撒开捂着姜月的手。
作者有话说:
月宝:泥塑粉塌房,点击速看。
这本先定个小目标,完结八千收就算圆满
◎《长兄如父》◎
阿泗一句话把姜月推上了风口浪尖。
寂静,是如雪的寂静……
所有人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姜月还在大口大口喘着气,脏得看不出脸,瘦得难称为人,让人无从评价。
围观群众的第一反应和阿泗一样,不敢置信,简直不敢置信!这是聂照的未婚妻?
第二反应是猜测聂照会留下她还是赶走她,聂三在逐城可是出了名阴晴不定的主儿。
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聂照随着众人的视线落到蹲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缩成虫子的小孩身上。
他人生前十六年经历的事情不少,如今也觉得不忍直视。
那个说是他未婚妻的孩子,身上半点儿人样都没有,手腕还被粗麻绳牢牢捆绑,由一个粗壮满脸煞气的婆子牵着,和草市贩卖的奴隶没什么区别。
姜月第一次被这么多目光注视,不免忐忑惊恐,她被绑住的手抖若筛糠,连从怀里拿出信物都费了好一晌功夫。
她越是紧张手就越抖,好在对方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失去耐心一走了之,连忙擦了擦,双手捧着交给他。
聂照从她手中接过信物,目光在她带着伤痕的手腕划过,又在捆着她的那个婆子身上停顿了一瞬,轻挑了下眉,才落在信物上——的确是聂家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沃东灿州的姜家曾在多年与他祖父有过命的交情,因而两家约定共修秦晋之好,只可惜上一代并无合适的人选,所以婚约才延续到他们这代。
但他并不想要什么未婚妻,过去不想要,现在也不想要,将来更不会,总而言之就是懒得给自己添麻烦。
姜月以为对方不相信,连忙磕磕绊绊解释。
众人一听,心中哀叹,呦,还是个结巴。
聂照捏了下眉心,示意她不必说,她一口一个卑称奴奴,听得他牙酸,抬腕用短剑指向她身后的丁婆子,问:“她送你来的?”
姜月乖乖点头,艰难咽了咽口水。
旋即她的手腕一凉、脸颊一热,像是被溅上了什么液体。
围观群众齐齐发出惊呼:“哇!”
聂照动作行云流水,宛若切瓜砍菜一样一气呵成,面色不改,百姓似乎也对此习以为常。
姜月一直低着头,她看到手腕的绳子被挑断,随后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下意识用手背抹了下脸……
一片湿濡的红,浓腥发甜。
血……是血……丁嬷嬷死,死了?
虽然她刚刚想把自己拖走,阻止自己和聂照相认,但她,就,就这么死了?
意识到这件事,原本姜月蹲在地上的姿势因为腿软变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个角度她只能瞧见聂照滴着血的剑尖儿,还是三棱的。
聂照倒退两步,把刚才塞进梁万三嘴里的银子抠出来,连同信物一起扔在姜月面前,说:“走吧,婚约作废,爱去哪儿去哪儿。”
姜家曾对他祖父有故,他杀了这个老虔婆,算是感念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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