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昭唤住他,眉梢眼角笑?意更甚,幽深得渗人,温柔道:
“梅子酒太酸了,她喝不下去,别忘了给她加点甜的。”
千帆骤然一愣,随即明?白侯爷的意思,郑重地点头应下。
51 、相对3(精修)
马球会后半场照常进行, 在?场众人玩得?十分尽兴,但最大的彩头已经赢走,每每谈起总带着遗憾, 再精彩也比不上前半场了。
自此之后,世家大族皆知裴家二公子的风采, 围坐闲谈时议论纷纷,好奇地投去目光。
他们凝望那张淡漠孤傲的俊容,各自怀揣心思,试图将其看?透,找到想要的答案。
圣上年迈,至今仍未立储, 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得力人选,随时可能风云变幻。
而侯府俩兄弟明?着不对付,站在?不同阵营, 且裴言渊隐有碾压之势。
这个时候, 嫡庶与出身似乎没?那么重要, 一切都难以预料。
毕竟侯府有两人,但侯爵之位只有一个。
近日四皇子风头正盛, 若是来日继承大统,说不准侯爷的位置, 又该换人了。
不过?这些都是入仕之人的揣测,那些目光之中,还有正值妙龄的少?女,矜持羞怯地晃着团扇, 遥遥望着挺拔颀长的身影。
她们不知错综复杂的关系, 只记得?马球场上一瞥,玄色衣袂划过?天际, 俊逸眉眼盈满张扬傲气,一举一动笃定沉稳,是京城未曾见过?的惊艳。
目光中的男子更衣归来,一袭墨青长衫纤尘不染,墨发用汉白玉簪束起,衬得?肩背宽阔,颈部修长,如竹节般笔直利落。
裴言渊并未在?意诸多视线,容色浅淡疏离,步子不骄不躁,掀起竹帘踏入四皇子席间,一同下着一盘棋。
从帘外看?去,只看?得?清一片衣角,身姿谦恭却不卑微,从容不迫地交谈。
二人瞧着甚是投机,四皇子难得?满意地颔首,甚至推让着品茶。
约莫过?了大半时辰,裴言渊起身辞别四皇子,修长手指遮挡阳光,突起青筋显得?肤色冷白夺目。
他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行至侯府席间,望着一片可憎的面?容,眉头几不可查地拧起,眼底闪过?几分厌弃与不情愿。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勉为其难入席,一言不发,兀自伫立在?最僻静的角落。
林知雀也在?此处,怀中抱着活泼好动的煤球,孤零零一人,看?向侯府女眷的目光难免局促与落寂。
她虽是受邀而来,但身份还是十分尴尬。
算不上宾客,更不是侯府家眷,自然不受夫人小姐们待见,不谋而合地将她晾在?一边。
林知雀做不到赔笑贴上去,百无聊赖地站着发愣,轻抚毛茸茸的猫头,盼着马球会早点结束。
她神?思不由自主?飘飞,漫无目的地四处打转,良久才发现头顶传来轻缓的呼吸。
林知雀迟钝地回过?神?,蓦然仰起脑袋,恰好与裴言渊四目相?对。
不知何时,他悄无声?息地站在?身侧,幽深眸光中浮现几丝笑意,半倚着围栏,双臂闲散环于身前,余光从上至下俯视着她。
“二公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林知雀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茫然地眨巴着杏眸,磕磕巴巴地问道?。
她下意识扫一眼席间的夫人小姐,生怕被她们看?见这一幕,引起难以解释的误会。
或者说,不是引起误会,而是加深误会。
身为侯爷的未婚妻,无论旁人认可与否,她都应该洁身自好,端庄自持,不能做出有损名节与清白之事。
今日裴言渊明?目张胆接近,还当众唤她闺名,为了她赢得?暹罗猫
任凭是谁,哪怕瞎了眼,都不可能完全不怀疑。
幸好这些都是他一人所为,说成是执意如此也不为过?,她没?有躲闪和拒绝的余地,除了顺从别无选择。
正因如此,她只要不迎合裴言渊,流言终究只能是流言,没?有任何铁证,且大多冲着他来的。
但是,现在?他们单独相?见,身边没?有侍从,还刻意远离席间。
落在?众人眼里,这不是在?眼皮子底下私会,又能是什?么?
林知雀脊背一凉,想到此事的后果,额角渗出冷汗,满脸皆是无辜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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